“现在也没别人了,贵人就都说了吧,在下还能跟皇上求个情,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贵人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宴江好言相劝道。
“情分?”周贵人冷笑道,“将军就别在这儿唱红脸了,妾身什么都不知道。”
“在下刚才说的话若是冒犯了贵人,”宴江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周贵人打断了,“我现在已经不是贵人了,将军就别在这儿惺惺作态地演戏了。”
宴江从善如流地改口道:“听说姑娘之前有位意中人,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周贵人神色微微一动,又勾唇一笑道:“将军能文能武,身居高位,又有哪家的公子能比得上,若将军这次能帮帮奴家,日后奴家必定好好报答将军。”说到最后一句时,她故意拖长语气,又伸出手要勾搭上宴江,再次被他避开。
“姑娘方才说喜新厌旧,一颗废掉的棋子总会被新的棋子取代,聪明人又怎会在意一颗废棋的死活呢,姑娘只怕是见不到想见的人了。”
周贵人神色冰冷愤怒地让宴江滚,他又多说了一句话,“是做一颗废棋还是下棋的人,姑娘好好考虑清楚。”说完他便告辞了。
见到吴统领后,宴江摇了一下头表示对方还是没松口,又摸了摸下巴,像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人嘛,都有钻牛角尖的时候,等想通了就好了。”说到这儿,他忽然呀!了一声,一副大事不好的样子,吴统领还以为是出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了。宴江说他得赶快回去,要不然有人来撬墙角了,说完就匆匆走了,吴统领对此一头雾水。
……
翌日,宴斐便来找吴统领报道上任了,作为最年轻的一位殿前司近卫,往金銮殿外一站便是块赏心悦目的活招牌。
身穿紫金服,腰挎飞鱼刀,眉眼冷冽如画,身姿修长挺拔,仿若夜空中那颗最耀眼的寒星。
夜灵犀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偷看,看着看着便不自觉地红了脸,进行了一下表情管理后,继续偷看。
下朝后,夜岚辰往御书房去了,身后跟着德公公等一群人,宴斐便在这群人当中。
一群人后面又有个小尾巴偷偷摸摸地跟着。
夜灵犀拿着两片叶子打掩护,像是把自己的眼睛遮住了,别人就看不见她了。
到了御书房后,夜岚辰进屋处理公务,批阅奏折,宴斐和另外三名近卫守在书房外面,四人东南西北各站一个,像是组成了“闲杂人等请勿靠近”这句警示语。
夜灵犀躲在坛后面悄悄观察,思考着要不要出去打个招呼,又怕给宴斐招来麻烦,让别人误会他是走后门进来的,转念一想,都在尚书房念过书,同窗之间去打个招呼也没什么,她刚抬起脚还没踏出去又收了回去,三思过后,再次抬起脚,过了不到三秒又收了回去。
当她下定决心准备踏出那勇敢的一步时,有人过来了。
来人是慕容敏和容衔这对夫妇。
德公公将两人领进去后,过了一刻钟左右,又将两人送出来了,笑容殷勤地说道:“两位尽管放心,奴才会好好照看世子殿下,不会让世子殿下受委屈的。”容衔道谢,又说了几句客气话。
夜灵犀竖起耳朵听了听,听见回去两个字,心想原来是来辞行的。
离开时,容衔往宴斐的方向看了一眼,称赞对方果然是少年英才,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德公公也附和夸赞。
“在下先前便听闻宴大将军忠贤仁义,勇冠三军,有不世之谋,济世之才,虎父无犬子,小晏公子日后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容衔道。
德公公点头附和说是,也没提起别的。
“公公留步。”慕容敏也没让德公公送到门口,和容衔一块离开了。
夜灵犀这个旁观者看得倒是分明,那位北宁郡主像是不太喜欢德公公。
慕容敏和容衔来辞行后,上午也没别的人过来了。
夜灵犀蹲在坛后面,一会儿看看蚂蚁搬家,一会儿数数天上有多少朵云飘过,一会儿悄悄探出脑袋尖偷看两眼宴斐……
蹲得脚有些麻了,她悄悄伸出一条腿准备活动活动筋骨,结果另一只脚没站稳,哎!地一声从树后摔了出来。
宴斐听见哎!地一声,视线便快速锁定了目标,下一秒又愣了一下神,走过来后看见夜灵犀那尴尬掩饰的模样,他又不禁笑了一下。
“那个,本公主是在看这儿的地平不平,”说着她低头仔细看了看,点头道,“嗯…,很平。”她悄悄往宴斐的方向瞧了一眼,见对方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她热情地招手道,“晏哥哥,我来看你了~”
下一刻,众人的视线便集中在了宴斐身上。
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弯弯一笑,活像一只使坏的小狐狸,让他嘴角涡着的一丝不太明显的笑意又加深了一点。夜灵犀又歪了歪脑袋,自带活泼烂漫可爱灵动的特效,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仿佛也闪着小星星,让宴斐翘起嘴角笑了。两人都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