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东西给了吗?”
宴江面上的笑容更加亲切和蔼了,手拍在宴斐的肩膀上也添了几分沉甸甸的分量,语气和蔼地对这位突然现身的师兄说道,“原来东西是阁下送的,阁下怎么称呼?”
“本大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燕子飞客莫回头是也。”
“原来是燕大侠,久仰久仰。”
“莫大侠,莫回头。”
这位莫大侠径直朝宴斐走来,顺手拿走他手里拎的烧鸡和酒,跟宴斐道了声谢,旋即身轻如燕地掠过屋顶,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只在空中留下一句潇洒不羁的话。
“师妹,后会有期。”
“燕子飞客,怎么没听说过?”宴江摸着下巴道。
惜娘道:“那是师兄自封的。”
宴江又摸了摸下巴,看着屋顶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惜娘说锅里还有面条,然后去了厨房给叔侄俩盛面条。
等宴斐回到将军府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刚走到院子门口,便看见他祖父站在里面。
那个铁骨铮铮的背影望着天边,魁梧的身躯里透着戎马一生的肃杀之气,在夕阳的映衬下,又显得有点儿悲凉落寞,仿佛又苍老了几岁。
“去那臭小子那儿了?”宴斐还没走过来行礼,宴老将军背着手问了一句,像是脑袋后面长了双眼睛一样。
宴斐点头嗯了一声,过来拱手行礼,喊了声祖父,顿了一下说道:“三叔让您多注意身体,等过些日子不忙了,就回来看您。”
宴老将军哼了一声,也没说话。
爷孙俩在院子里沉默地站了会儿后,宴老将军转过身,苍劲的目光落在宴斐那双相似的剑眉上,像是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眼中掠过一份沉痛,又点了点头,语气欣慰地说道:“长大了。”
宴斐微低着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吃了没?”
“嗯。”
宴老将军让宴斐使那把红缨枪,他老人家使棍,然后,爷孙俩在院子里切磋起来了。
……
翌日,夜灵犀听说邱大人醒了。
得知这位刺史醒来的消息,先是吴统领到了,紧接着袁罗也带着两名手下到了,然后是宴江这位龙影卫首领,最后周丞相也到了。
韩太医说邱大人体内余毒未清,还要再服上三五日药。
不过人总算能开口说话了。
吴统领问他是怎么中毒的,邱虞回想了半盏茶左右的功夫后,说他不记得了。韩太医说有可能是中毒过深的后遗症,再调理一两日应该就能想起来了。
“大人有没有什么仇家?”袁罗和气地问道。
邱虞缓慢摇了一下头,用虚弱的声音说道:“人在官场上,哪能不得罪几个人,也算不上仇家。”
“在下看丹阳郡守可不这么想。”袁罗意味深长地说道。
提到丹阳郡守,邱虞陡然正色道:“贪赃枉法,草芥人命,本官绝不姑息,咳,咳…”说到这儿他猛烈咳嗽起来,像是情绪过于激动,韩太医立刻采取治疗措施,结果还未见成效,人再度晕了过去。
吴统领将不快的目光投向袁罗,后者依旧一副和气文雅的笑容。
“我看咱们先出去吧,这儿有太医在就行。”周丞相发话,于是吴统领,袁罗和宴江三人都跟着出去了。
“这下毒的人查得怎么样了?”周丞相问了一句,目光先放到宴江身上,他回答说已经派人去了扬州,或许能从那边找到突破口,周丞相说皇上限期十日之内破案,又提醒三人各地藩王和节度使陆续都到了,若是抓不到人,还不知惹出怎样的口舌是非。
“昨日东市那儿发生了一件怪事,不知大人可知晓?”袁罗道,语气里带着点儿殷勤的意味。
周丞相道:“本相昨日也没出门,不知是怎样的怪事?”
袁罗便将昨日斗鸡场中上演的一出惊魂记说了一遍,周丞相听完后道,“确实是怪事。”沉吟片刻后,问道,“依袁大人看,此事与眼下这件案子有关吗?”袁罗回道,“依下官看,楼里那些人死状奇特,七窍流血,也像是中毒。”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将和气的目光投向宴江,“昨日宴将军让两名手下将那名打手带走了,不知可有查出死因,可是中毒?”宴江道,“还要过两天才能有结果,不知袁大人可有查到那名乞丐的下落?”袁罗道,“依在下看,那乞丐多半是个障眼法,用来转移咱们的注意力,干扰调查方向,此前邱大人参了丹阳郡守渎职之罪,这丹阳郡守在扬州盘踞多年,暗地里勾结了江湖上的一些邪门歪道也未可知。”
宴江赞叹道,“袁大人果然是明察秋毫,有袁大人为咱们引路,看来破案指日可待。”袁罗谦虚道:“比起将军,在下这点浅薄的见识不值一提,能不能破案还要仰仗将军。”
“三位都是皇上身边的得力干将,近日皇上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