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胡玉涵依然没有出现。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辰,赵策荣珏一行四人刚出书房,一名小太监匆匆跑过来喊了一声荣公子,等荣珏走到跟前后悄悄给他传了个口信,也不等荣珏问个缘由便匆匆离开了。
荣珏回来时赵策好奇问他什么事,他搪塞说没什么事,说是家里人托人带了个口信让他今日放学后早点回去,赵策便也信了。
快走到后面用膳的厅房时,荣珏突然捂着肚子说肚子不太舒服,借故离开了,赵策真当他肚子有毛病也没起疑。
之后荣珏一个人悄悄溜进了御园,正是晌午,园子里走动的宫人也不太多,他借着假山木的遮掩溜到了太液池边的落亭中。
他在亭子里坐等又等,也不见有人来。当时那小太监悄悄跟他说二公主在这里等他,他心里便有些奇怪,他和这位二公主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在一次中秋宴上见过一面,莫非这二公主早就有意于他,想到这儿,荣珏心里不禁沾沾自喜,佳人有约,还是位公主,他在去与不去之间徘徊了几个来回,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虚荣心的作祟,决定去一探究竟。
等了一刻钟左右还不见有人来,他心里这才醒悟多半被人耍了,正要离开,突然从假山后面跳出来一人拦住了去路,荣珏定睛一看,却是胡玉涵,不由得心里一慌,着急要离开,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他顿时吓得容失色。
胡玉涵手里摆弄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你说昨天的账该怎么算?”
赵策瞅了瞅四周也看不见一个人影,心里发慌嘴上仍然否认道:“什么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跟我在这儿装糊涂。”
嗖地一声,寒光从赵策眼角掠过,锋利的匕首从荣珏耳边擦过,吓得他脸都白了,腿脚直打哆嗦,回过神后他赶紧伸手摸了摸耳朵,还好都在。
“你想怎样,这里可是皇宫,你还想杀人灭口吗?”被逼急了,荣珏气得乱嚷嚷起来,不过气急败坏的声音恰恰暴露了他内心的底气不足,不敢跟对方拼个鱼死网破。
“杀你?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胡玉涵嗤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张欠据拍到荣珏身上,“明天把银票带来。”
荣珏拿着欠据看了一眼,立刻气得瞪直了眼:“一千两,你讹我呢!”
“大夫说我这伤要好好调养一个月,要用贵的药材,吃最好的补品,不然容易落下病根,一个月下来少说得三五千两银子,我看在都是同窗的份上才便宜你了,你爹不是户部尚书吗,这点银子还拿不出来。不给也行,咱们去皇上面前分辨分辨,索性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皇上查出来什么是什么,大不了挨顿板子被赶出宫罢了。”胡玉涵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匕首道。
荣珏见对方一副豁得出去的模样,心里又气又怕,万一真捅到皇上面前肯定就瞒不住了,倒不如点银子破财消灾。
“一千两就一千两,明天给你。”
胡玉涵见荣珏收了欠据,他也将匕首重新插回靴中,伸手拍了拍荣珏的肩膀,嬉笑道:“以后大家都是兄弟,有钱一起。”
荣珏:“.…..”
当胡玉涵和荣珏勾肩搭背地一起回到书房时,几人都有些意外,明明两人不久前就有口舌之争,现在好得像是亲兄弟似的。尤其是夜星野,一双眼睛都瞪直了,像是见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画面,说不出的怪异。
夜灵犀一眼就看出了荣珏笑容背后的勉强,心想对方多半有什么把柄被捏住了,再看胡玉涵,额头上的那块青紫已经消了,只是周围还有一圈比肤色稍深一点的印记,如果不凑近仔细看的话根本瞧不出有伤的样子。
两人各自回到座位上后,趁着夫子还没来,夜星野伸长脖子凑近胡玉涵的座位将昨天赵策提起的虎爷跟他说了一下,胡玉涵对这位虎爷的身份并不太在意,笑嘻嘻地表示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说话时眼睛往荣珏那边瞟了一下,夜星野正要问问怎么解决的,徐夫子就走了进来,他只得作罢。
下午放学后,胡玉涵又和荣珏勾肩搭背地一块走了。
赵策看得莫名其妙,心说两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见夜灵犀从视野里经过,他的注意力又换了个目标。见夜灵犀和苏时肩并着肩说话,他故意从两人中间穿过,又不小心撞了一下苏时,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哥哥,你没事吧?”夜灵犀关心问道。
苏时摇了一下头,语气温和地回道:“没事。”
“苏哥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脑子缺根筋,见不得别人比他好。”夜灵犀开解道。
苏时也没有计较的打算,转换话题说起宴斐。昨日苏时去探望时,正好碰上惜娘给宴斐查看腿伤,检查过后,惜娘说宴斐的骨头愈合得不错,再过半个月左右就能完全复原了。
夜星野听说不禁有些惊奇宴斐的恢复速度,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而宴斐不用一个月就能康复,这身体素质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