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子,王家大哥大嫂,久仰久仰了!”
王子平见孙山穿着剑客装,一副豪情四海的样子,心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说他是秀才吧,他偏偏和江湖中人一样,豪气得很,甚至,有几分毒辣。
说他是江湖之中吧,可人家确确实实的是秀才。
按说,以王家当下在衡州府的实力,别说是一个秀才,就是一般的举人老爷,也得避王家三分。
然而,偏偏就是这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拉铜豌豆,将自家在衡州,屹立了上百年的外壳,砸得稀巴烂,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好个俊俏的后生,我家灵芝若是没有许配人家的话,我一定送给孙公子做小妾。”
王子平上下打量着孙山的模样,扬手示意孙山坐下,嘴里咂巴着称赞道。
其实,王子平的这话,有几层含义。
先是挑拨孙山和张家的关系,暗示,以张家的资本,女儿最多也就只值个小妾的身份而已。
而后,就是暗探,谢美玉母女俩和孙山的关系,万一事情有缓转,看有没有可能,将从罗家退回来的孙女,送给孙山做小妾。
“王老爷子抬举我了,我一个小小的秀才,如何承受得起老爷子的厚爱。”
孙山好似没有听出王子平的话外之间,自己动手,将座椅拉开了坐下。
然后,眼睛在王大山夫妻的脸上,瞄了瞄。
呵呵的笑了笑“王大哥这段时间,是不是操劳过度,脸色好似有点不太好看。”
这话真他妈气人,明明是你那天打了人家一拳,到现在都还没调理好。
“咳,咳咳-----”
王大山连连咳了几声,心里直恨将心头的老血,吐这坏东西一脸。
谢美玉忙端起茶杯,送到王大山的嘴边,先让他顺顺气。
然后,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故意略带嗔怒的瞪着孙山“孙公子,你这话就没意思了,我家老爷和老爷子,都是带着诚意和你来交好的,你也得有些诚意才是。”
“对不起!”
孙山闻声装作有些惭愧的,自己倒了一杯茶,向着王家父子敬了敬“对不起老爷子和王大哥了,小生年轻鲁莽,说话做事有些没了分寸。”
“没事,没事。”
王子平笑意盈盈的与孙山碰了碰,然后,又与张玉山碰了一下“张东家有礼了,今个咱们把话说开,以后路归路,桥归桥,各走各的道,你说如何?”
“我自然没意见,我张家现在由孙公子说了算。”
张玉山看着几人的表演,深感,这都是面上笑得欢,底下插刀子的货色。
对于王家这次提出的见面,表面上是说,对孙山赔礼道歉,说化解两家的恩怨。
其实,彼此都恨不得对方死,在找机会弄死对方。
眼前的一切都是迷雾弹。
他和孙山前来,又何尝不是想迷惑对方,多拖延一些时间,好让自家临时组建的队伍,实力更强大。
张玉山天天都在观察孙山带领的队伍,发现孙山极有带兵的天赋。
自家那些懒散的伙计,和刚从泥地里拔出腿的孙氏子弟,他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调理得,有模有样。
如果,真的让孙山带领下去,张玉山相信,不用一年的时间,这些泥腿们,绝对个个都比得上军中的悍兵猛士。
“嘿嘿,孙公子真是个人才!”
王大山终于顺气过来,伸手对着孙山比了比大拇指,实在懒得再和这油盐不进的家伙多说,干脆将话挑明。
“孙公子,我就明说了吧,我王家两次栽倒在你手里,我王家自己认了。”
“没什么,大家友好交流,一切好说嘛。”
孙山左右写意的摆了摆手,冷不丁的追问了一句“只是,你家老二的那事,把话说了,事还没结,总得有个说法吧。”
“当然的,当然的。”
王大山装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与父亲微微对视了一眼,故作心疼的说道“孙公子,是这样的,这些日子我们王家开销有点大,那1000银子一时难以凑齐。”
说着,他见孙山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没等孙山开口,抢着说道“当然,说过的话,吐在地上就是钉,孙公子你看这样好不?我们在城东南面有一套院子,就抵给你做赔礼,你看如何?”
这个世界,人民对于自己说过的话,是非常讲究的。
信奉天上有灵神,信守诺言。
基本上都是说话成章,出口算数。
如果一个人说话不算数,不止是外人看不起,就连自家的亲人,都觉得是一种耻辱。
当然,也有极少数的人欺骗成性。
不过,这些信誉破产的人,基本上都是四处流浪的游民或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