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悲,自己的丈夫联通一个刚认识两个月的女人,居然要把她送进监狱...
“舒苒,说出来。”陆寻鼓励她。
对面的傅希屿眼底的那抹黑色愈来愈浓郁,仿佛化不开的迷雾在盘旋。
“如果我回去...”她轻轻开口,还是没有足够多的勇气说出那句话,尤其对上那个男人的眼睛。
仿佛看出了她的犹豫,傅希屿淡淡开了口,
“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也实在想象不出,这个女人能对自己提出什么条件来。
这样软弱的女人。
“...如果我回去,就麻烦你请蒋语离开傅家吧。”
明明自己是占理的一方,还是说出了卑微的麻烦和请。
舒苒嘴角一丝苦笑,或许自己这辈子都得在这压力下苟延残喘,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来临吧。
这样想想,这一辈子真是不值...
傅希屿身子一僵,慢慢开了口,“我以为你不会介意蒋语的存在。”
或许那话里的意思是我以为你软弱到不敢计较我找的情妇。
呵。
身后传来一声冷笑,陆寻一言不发,却又仿佛道尽了所有。
没想到这傅希屿居然这么会pua,他的意思是自己找情妇,舒苒还得宽宏大量多多包容才对吗?
轻飘飘的声音终于从那低着头的白皙女人嘴唇间吐出。
“介意...”
舒苒轻轻摇摇头,眼圈儿通红,“我介意,我介意每天一回到家就要和另一个女人一桌吃饭,我介意寂静的深夜里我的丈夫在另一个女人的房间寻欢...”
“我介意明明我很介意,却要宽宏大量到假装不介意...”
和另一个女人,共享自己的丈夫。
瘦弱的身子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着,手掌捂住脸,眼泪还是从指缝中慢慢溢出,可怜的样子让人一阵心痛。
陆寻站在身后,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
他有什么身份当着傅希屿的面给她擦拭眼泪呢?
千言万语涌到喉头,也终究是化作了淡淡的一声叹息。
傅希屿静静看着舒苒掩面哭泣了很久很久,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他究竟是难过还是毫不在意。
或许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
好半晌,薄唇才吐出这几个冰凉的字眼。
凭什么,她居然以为自己有左右他的想法的能力?
还是说她自信地认为自己没有她会无法生活下去,居然敢和他开条件...
如果这次妥协了,往后就会有千千万万次的妥协,一旦有一个开端,就会有无止尽的麻烦。
甚至刚刚她躲在陆寻身后不发一言,是真的把陆寻当作靠山,想要把自己扳倒吗?
真是好大的心机...
内心中莫名的一股气顺不上来,堵在喉头间,难以发作。
“你是我妻子,自然要跟我回家。”他说着就一把拽住舒苒的手腕,不顾她的痛呼,转身离开。
“你只是傅清欢心脏的容器,是我的所属物,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是自己的宽容给了她认为彼此平等的错觉吗?真是可笑!
女人的身子却仿佛顿住了,很难再直接拉动。
傅希屿偏过头,这才看到陆寻拽住了舒苒的另一条手臂,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居然像是恋人亲密的牵手。
他的眸子里闪过怒意,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他笑笑,“既然你不答应舒苒的要求,那么她自然也可以不答应你的要求。”
下一刻身子就被拽进了陌生的怀抱,薄荷草的香气沾染着鼻尖,脑袋被人用手轻轻护住,仿佛沾染着笑意的清冽嗓音在耳旁轻轻响起,
“舒苒,别怕。”
他说,舒苒别怕。
心脏猛烈地跳动着,这一刻仿佛脱离意志,有了它自己的节奏。
“扑通,扑通!”
耳朵紧紧贴着陆寻的胸膛,而胸膛里的那颗心脏也在剧烈跳动着,很快居然跟上了自己的节奏,共鸣着。
周遭都静止了,唯余心跳声响彻着。
“陆寻,我知道你恨我,”身后的人声音已经降下了几度,“你因为清欢的事儿一直记恨我我理解...”
“...可是如果你以为把住面前的这个女人,我就会嫉妒发狂,那你真是大错特错。”
“因为由始至终,我就没有爱过她。”
由始至终,我就没有爱过她...
我就没有爱过她...
没有爱过她...
舒苒的身子抖了一下。
她多希望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