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要进行抉择,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而不是半路闯进来的有点儿好玩的陌生女孩。
他很清楚这一点,而傅希屿居然一点都不懂。
傅清欢几次三番找到他表明心意均被拒绝,心高气傲的女孩子怎么受得了这一点,在多次无果后最终选择在一个雨夜割腕自杀,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清晰写着几个大字——
我永远爱你,陆寻哥哥。
当晚就被送去了医院抢救,那一夜傅希屿感觉心脏仿佛被掏空一般,寂寞空虚无助的感觉头一次充斥了他的人生,愣是直板板坐在抢救室门口的长椅上一夜没睡。
庆幸的是,因为送医及时,傅清欢被抢救回来了。
第二天傅希屿就找到了陆寻,一拳重重击打在他的下巴处,一口血顺着牙龈流淌出来。
而比嘴更痛的,是心。
“清欢她为了你自杀了,你这个混蛋!”他说着又是一拳打上去,“为什么要拒绝她?她那么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说出傅清欢喜欢他的时候,没人知道傅希屿的心有多痛。
陆寻垂着脑袋,一口吐出了滩血水,眸色深沉半晌才一个字一个字吐了出来,“她喜欢我我就必须要喜欢她吗?”
他继续冷冷开了口,“你是男人吗傅希屿?”
“是男人就努力去争取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不是一味地往外推。”
在那之后,他就很少再出现在傅家两兄妹的面前了。
直到大四结束,他老爹要送他去德国进修金融学,回来继承家业。
他再一次找到傅希屿,“我要出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语气意味不明,“这期间希望你自己把握住机会。”
把握什么机会?他俩都清楚得很。
陆寻飞往德国的那一天,傅清欢不知从哪里得知到了消息,坚持要去把他留下来。她急忙开车赶往机场。
也就是那一天,她出了车祸,爆炸的汽车当天就上了晚间新闻,女孩的脸被烧得血肉模糊,没人敢上前靠近。
而画面中不知何时冲进来的高大男人一把抱住血肉模糊的她哭得撕心裂肺,嘴里不住地哀嚎着,
“清欢...清欢!”
“而希屿似乎把清欢的死归结到了我的身上,”陆寻嘴角一丝苦笑,“他觉得如果清欢不是去机场找我,不会半路出了车祸,也不会...不会死了。”
他轻轻吐出那个“死”字,仿佛是不敢触碰的禁忌。
一旁的舒苒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原来是这样的,她本以为傅清欢的死只是一场意外,没想到这中间的细枝末节这么复杂。
“后来我们再没有联系过,真是可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居然因为一个女人,”他斟酌用词,“甚至一个半路闯进我们生活的女人而彻底决裂了。”
轻轻吐出一口青烟,指尖的香烟烟头堆积着烟灰,“啪嗒!”一声掉到了定制的昂贵西裤上,而陆寻似乎连看都没去看一眼。
“后来我从德国回来,因为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双方才被迫继续接触,可是很多东西已经像是外表正常而内里已经彻底破碎的陶瓷碗一样。”
他的脑袋偏向车窗外,仍由冷风灌进领口,肆意感受着这极致寒冷,
“很多东西都已经回不去了。”
舒苒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所以他那么讨厌我和你接触,因为...因为你曾经抢走了他最爱的女人的芳心。”
原来,真的如同自己的预料一般,傅希屿永远只会关注自身的情绪,对于她,只是附属品的态度而已。
即使不爱,自己的东西也不愿意让那个讨厌的人碰。
“芳心...”陆寻一声嗤笑,“我从来没有要过,强制丢给我却还要因此被钉在耻辱架上,这是什么道理?”
他冷漠吗?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