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径直跑出了门,扶着门外的垃圾桶大声呕吐着。
回想起刚刚充斥在鼻腔以及口腔的酒精味儿,忍不住又是一阵反胃,吐得天昏地暗,甚至最后吐不出东西还夹带着苦水一并冲刷口腔,酸胀感在太阳穴充盈着,嘴里又苦又涩的味道怎么都消散不去。
吐到最后身子已经软了,无力般倚靠在大门口,冷风吹得她一阵一阵地打着寒战。
果然,傅希屿是不会在乎她死活的,怀里有美人相拥,又怎么会顾得上她...
心比这深秋的风更冷,整个人仿佛干枯的梧桐树叶,手指轻轻一捏,就碎的不成样子。
“原来你在这儿啊?”身后响起了陆寻的声音,舒苒听着这唯一帮过她的恩人声音,鼻酸的不像话。
即便是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都知道维护她,而那个结婚两年的丈夫却把她视如草芥。
身后的人似乎也不急于和她交谈,修长的手指骨节递到眼前,指尖夹着的是一张纸巾,
“擦擦眼泪。”
舒苒愣了一下,手指颤抖着接过纸巾。泪眼婆娑中看不清面前人的模样,只有一双笑眼和唇角微微泛起的梨涡。
他似乎并不嫌弃自己这副落魄的模样,即便舒苒自己都讨厌得要命,这样脆弱又不堪一击的自己。
“陆寻,”她哑着嗓子开了口,“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是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看我被一个丈夫刚刚认识一周的女人取代傅太太的位置?”
说实话,她心痛极了,可是又不敢和任何人聊表衷肠。而当下微醺的状态,深秋的丝丝冷风以及面前人温柔的笑容都在促使着她勇敢说出来。
陆寻歪着头半晌没有说话,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什么,好久才慢条斯理开了口,
“明天有空吗?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把那顿牛排请了吧。”
舒苒傻了眼,敢情他还在想着请吃饭的事儿,自己刚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的心里话他是一句没听进去。
一阵风吹来,舒苒冷得抖了一下。
陆寻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正打算给舒苒披上,身后尖锐的喇叭声响起,一束强烈的远光灯光线从不远处照射过来,两人定睛一看,才发现驾驶座的傅希屿冷着脸打量门口并肩而立的两人。
呵,他就说饭局进展到一半,这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原来是背着他在门口偷偷调情呢...
良久的沉默后,车窗慢慢降落,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还不上车?”
他怕再晚一秒,就要控制不住内心中排山倒海的情绪。
舒苒僵住了,直到望见副驾驶洋洋得意的蒋语才算反应过来。
女人画着精致漂亮的眼线,眼角微微挑起,望着她的眼中是藏也不愿意藏着的挑衅意味。
她偏过头轻轻开了口,“今天,谢谢你。”
真的感谢他,把破碎的自己捡起来,让她勉强维持了那丁点可怜的体面。
手搭在车把手上刚打算拉开,身后传来一道清冽的声线,夹杂着冷风在这深秋里显得格外的寂寥,
“舒苒,我想回答你刚刚的问题,”他轻轻开了口,“不是的。”
不是?
舒苒愣了一下,而下一秒这句话就不合时宜地冲进了脑海之中——
“陆寻,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不是的。
......
“傅少!”刚一进门蒋语就紧紧贴着傅希屿的身子,严丝合缝。涂抹精致的嘴巴微微嘟起,仿佛在乞求男人香甜的一吻。
舒希屿望着女人娇俏的模样,内心中难得得波澜不惊,而舒苒那张平静的脸竟然不合时宜地冲进了脑海之中。
那个女人,怕是这辈子都学不会如何取悦他,如何让他开心吧。
或许是,她本来就不想要取悦他...这么想着傅希屿的拳头不禁紧紧握起,眸子也愈发黑沉。
想起刚刚门口她泪眼婆娑对着陆寻的模样,不知怎得内心中郁结着一股气,吞不下也吐不出,眼底的寒冰凝结得更加透彻。
舒苒打开房门,空调暖气的运作下她慢慢脱掉穿着出门的白色大衣,刚要伸手挂到床旁的衣架上,一股巨大的力量自身后紧紧裹着她的腰肢。
“啪嗒!”衣架掉在了地板上,舒苒整个人僵在原地,傅希屿特有的气息自身后仿佛侵略一般霎时包裹住她一整个躯体。
“你...你怎么来了?”身子微微颤抖着,连同声线也在发颤。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已经和蒋语在次卧缠绵着吗...
圈在她腰间的手顿了一下,傅希屿暗恼着内心叫嚣。
身子不受控制,也或者说受到了情绪的支配,他甩开蒋语的手,不顾她苦苦挽留,径直冲进了舒苒的房间。甚至此刻,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总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