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傅希屿淡淡开了口,他并不打算让人看出来他对舒苒上了心。
实际在听到对面浅浅的呼吸时,他的心就有些抑制不住地雀跃着了。
好半晌那头才响起了声音,“希屿。”
只一瞬间傅希屿就愣住了,舒苒从来没这样喊过他,这是第一次。
希屿...
他甚至就要抑制不住嘴角的那抹笑意了。
“怎么。”他还是打算继续拿腔拿调,也该让她吃吃苦头,才能对得起自己刚刚灌下去的几杯酒。
“我想求你,”听到那个字,他的耳朵不知怎么格外明敏锐了起来,
“求你再给我5万块。”
5...5万块?
他的心脏一紧,漆黑的眸子微微眯着,“哦?找我就这事?”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又是为了医院里躺着的那个便宜弟弟。
敢情他的欣喜就像是付诸东流的水,真是可笑,他为自己那抹异样的情绪感到羞耻。
不等对面发话他就自顾自地开了口,“正好我也有事要通知你。”
灯红酒绿中,他一下就对上了蒋语的眼睛,“我要带个女人回家。”
说罢还故意恶趣味地摩挲了一下身旁女人的香肩,蒋语惊得一下子尖叫出声,嗔怒着“你太坏了傅总!”
他能很明显感知到电话对面女人的呼吸声顿住了,他为这抹停顿感到莫名的愉快。
很久很久之后,对面才传来了软软的声音,“好,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仅此而已?
“那5万块钱拜托...”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希屿冷冷打断了,
“我自然会给你,就当是你作为容器的报酬。”
下一秒就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陆寻看出了他的怒气,故意询问,“是谁啊?”
傅希屿按下了关机键,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炸天响的音乐声中他面无表情开了口,
“不重要的人。”
......
车子在楼下刹车时震天的摩擦声惊醒了舒苒,她赤脚走到窗边,透过缝隙看到傅希屿摇摇晃晃下了车,紧紧握住身旁穿着白裙的女人纤细腰枝。
心痛了一下后就慢慢缓解了。
他告诉过她会带女人回家,又何必去做无谓的挣扎。更重要的是傍晚时分傅希屿将那笔钱打到了她的账户上。
整整50万,是她要的数字的十倍。
他可能认为自己和他在一起只想要钱吧。
不过这样也好,就这样吧...
译译的手术费凑够了,剩下的就随他去吧,反正他也不会顾及自己的感受,自己自然也没必要去管他会怎么想。
今晚他应该会和那女人住在次卧,舒苒熄灭了床头的那盏灯,不打算再继续等了。
刚一盖上被子门外就响起了嘈杂的声音,下一秒门就被从外面踹开了,傅希屿摇摇晃晃的影子充斥进了眼帘。
“这就准备睡了?”冷冷的声音浸透着高度数的酒精味。
他应该是喝了很多,可是身旁有美人作伴,来找她又要做什么?
“啪嗒!”舒苒伸手按亮了床头灯,一抬头就看到门口的傅希屿垂着脑袋,一只手扶住门框稳住身形,浑身上下充斥着冰冷的气息。
“有事吗?”
“有事吗?”傅希屿重复一声,冷冷的声音从鼻腔传出,“这是我家,我是你丈夫,我回我自己的卧室有什么问题?”
面前的女人只是垂着头半晌没说一个字,这样的柔弱态度反倒惹恼了他,声音不由地拔高了几度,“我问你,有什么问题!”
舒苒轻轻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抚此刻的他,瞥见门口那抹白色的衣角才算是发现了救兵,“傅希屿,我今晚不想吵架,你不是带人回来了吗?”
傅希屿这才慢慢冷静下来,注意到了身旁从钻石会所带回来的蒋语。说实话一开始他并不打算把她带回来的,只是舒苒那番言论刺痛了他,就仿佛他只是一个随时准备提款的机器。
也难怪,最开始她不就是为了给弟弟治病才同意结婚,这么想着嘴角不由得挂上了一丝冷笑,“介绍一下,这是蒋语,”说话之间已经把身后的女人拽到了面前,“以后你们会慢慢认识的,来日方长。”
舒苒的心刺痛了一下,抬起头望向蒋语的一瞬间,身子却是僵住了——
这...这张脸不是和傅希屿藏在抽屉深处的那张合照上笑容灿烂的女孩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吗!
傅...傅清欢!
一瞬间,舒苒的心情降落到了谷底,一股从未有过的寒冷紧紧包裹着她,一个更加相似的替代品出现了,那么她胸膛里的这颗心脏又算的上什么?
她该怎么,怎么挽留他?
这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