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家罩着,吴副领事瞬间有了底气,整理起胸前白色衣袖,质问道:
“你可是在永乐城注册的商人?”
他打心底里保证,只要是在这里注册的,他就可轻易拿捏,管你长相有多怪。
但若是在别处注册,他就爱莫能助了,没听说过地头蛇下了山头,还能作威作福的。
李初七想了一会儿,这身衣服的主人好像是什么万通学府附属万叶门的商人,故而如实回答道:
“万叶门。”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而且撒谎一半真一半假说出来,说出来也是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的。
这身衣服的确来自万业门的,是不是李初七那就另当别论了。
吴副领事心中一凛,今天是碰到硬茬了。
前不久有人在钱庄里取出五百两白银,发行人便是这万叶门!
而且听说这什么‘门’什么‘门’的,都是些为了修仙才导致样貌怪异......
李初七手放在桌子上,手指敲起了他家乡的音乐。
惹得面前二人甚是心中不安,但表面一个比一个波澜不惊。
雷叔终于舍得开了金口,倒是责备起一旁的吴副领事:
“唉,都是同行,你怎么待人如此态度。”
他老人家这才站起身子对着李初七双手抱拳,说道:
“都是误会,老朽乃永乐城马府管事。”
其实李初七也不知道万叶门名声如此响亮,但面前此人好像来头不小,既然对方有意交好,那不妨顺了人情,他自己也想看看究竟何事让这二人如此行事。
他便也站起身子,笑脸盈盈地拱手回着:
“失敬。”
见二人站立,一旁吴副领事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再不站起来,以后怕是也站不起来了。
四人重新入座,这才终于谈论起问题何在。
吴副领事二人是想找玉引带画一女子之像,但行事嚣张跋扈了些。
李初七长‘噢’了一声,原是如此。
他吩咐起张铁柱,愿意带其前去寻玉引带,临走之际低声嘱咐要狠狠宰这什么雷叔一刀。
“李老板,这画还与你。”吴副领事双手递给李初七。
吴副领事没想到的是,李初七神情如此淡然,只听他说道:
“这画原本在哪,你可知道?”
吴副领事马上回道:
“知道,知道。”
随后他急匆匆地走下楼去,努力跟上雷叔的脚步。
看样子他很想进步。
倒是雷叔支走了张铁柱,在客栈门口等着吴副领事下来,小声嘱咐起吴副领事定要查清此人是不是真的来自万叶门,这年头冒充身份的虽然不多,但也是有的。
随后这二人兵分两路,雷叔跟着张铁柱寻那玉引带,吴副领事去查这‘野人’的来头。
当然在此之前,他肯定是要将这画贴回告示栏的,这样两边都不得罪,说不定以后还是一家人。
“查我?”
李初七还未坐热这凳子,就听见了雷叔这般言论,他这身份查起来还真不经查,老道士那贪财的模样,说不定下一刻就把他出卖了。
保险起见,李初七从窗户一步踏出,他那道白色身影飞了出去。
......
城北酒坊。
午时。
过了一月,太阳依旧毒辣。
雷叔办事也是亲力亲为,他冒着大汗,眼见找到了玉引带,可这醉酒的模样,还怎么作画。
玉引带已经泡在酒坊已有一月时间了,他倒也不是独自喝着闷酒,而是街坊邻居都被他干醉了,导致这月里,木炭、木材的产量都掉了不少。
张铁柱轻拍着玉引带,见其不醒,又低头俯身轻声说道:
“玉兄,有大鱼!”
玉引带猛地睁开双眼,随后打着哈欠,挤出几滴眼泪,这才看清面前二人。
一位正是自己的福星——张铁柱。
另一位身穿锦服,想必也是条大鱼。
玉引带这才打起了精神,三大缸酒也是见底了。
一阵寒暄客套后,玉引带先是装出一副为难之像,不能看人却要画人,他还真能做到,可是答应得如此爽快,还怎么宰鱼。
雷叔见状,自知这是过分要求,但他们可是不差钱的主,任凭玉引带开价。
玉引带又伸出他那三根手指。
三十缸酒!
还没等雷叔答应,酒坊老板从酒坊门帘窜出,大笑道:
“好好好!”
这可真是太照顾他的生意了。
......
夜晚之时李初七回到了客栈,这吴副领事办事也太墨迹了些,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