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说天枢局“济清殿”外。
空无痕手持“斩缘剑”战“灭因之流”,空无痕和夜未央两大天君隔空对战,顿时激发剧烈的空间扭曲之力,兰畹儿和风间清柔顿被卷入乱流之中并彼此冲散。
兰畹儿阴差阳错落在了“斗转逝水大陆”,而风间清柔则进入了一片无际黑暗。
“这是哪里?”风间清柔漫无目的地在黑暗中游走,她不识此间,但潜意识中却有一个冲动,似乎指引着自己向某个方位行进。
不久,风间清柔涉入一片黑暗急流中,眼前一道黑色气柱冲天而起,在天际漫展成一蓬诡异的烟云。
她定睛瞧着烟云蠕动的核心,内心跟着掀起巨大波澜,浓郁而强烈的杀亡刀意被熊熊点燃,情不自禁地向外恣肆释放。
烟云在杀亡刀意的汹涌滋养之下快速发生着异变,重玉的巨大脸庞晕现而出,神情看起来如梦初醒,怔怔地注视着风间清柔许久,才朗声笑道:“沉默了不知多少年,终于等来了一个如此杀亡滔天之人!感谢你将我唤醒。”
风间清柔虽不明所以,但戒备暗生,冷冷道:“不用谢我,我并没有唤醒你的意思。给你个机会,让我离开这里。”
说着,亮出“万灭刃”,以示威胁。
巨脸大笑道:“你本就出自于‘灭因之流’,属罕见的‘杀亡生灵’,又何必如此排斥于我?今次我们得以见面,恰是‘灭因之始’的初现,让我们一起打开天命大局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风间清柔虽冷笑置之,但巨脸的话着实令她震惊,不愿全信却又不敢不信。思虑间,冷森的刀锋已缓缓抬起,“我不知道什么天命大局,对这些也不感兴趣。既然你无意放行,我只能自己杀出去了!”
风间清柔杀伐起舞,“万灭刃”吞吐着翻天狂锋,任何一道刀锋都足以抹平一方绵山。
可在黑气氤氲的“灭因之流”内部却是波澜不惊,任风间清柔如何疾速攻杀,就是伤不到巨脸半分,甚至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强攻的出路。
就在风间清柔焦急恼怒间,周遭的黑气猛地以自己为核心收拢,空前的意识压迫如赤潮惊飚。
风间清柔猝不及防之下抱头跪地,脑中出现了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只见在一个幽炎冥冥的环境里,诸多黑气向着一鼎炉火集聚,随后炸起一团妖异的黑紫之火。
一个玲珑的身躯逐渐勾勒成形,杀戮之气浓郁逼人。
“这是……”身经百战、历经残酷的风间清柔看到脑中的画面,竟心惊肉跳起来,连说话都有些颤抖。
“幽煞魔炉。”巨脸的话语突然多了一重浓郁的蛊惑,“这是当年‘幽天鬼帝’的宝物,用于炼制‘幽煞’一族。但在‘幽煞’一族成功诞生的同时,还产出了一类更为强大的邪灵,这便是‘杀亡生灵’。”
“说下去!”风间清柔瞪大着眼睛,浑身都颤抖不息。
巨脸继续道:“‘杀亡生灵’实力强横,一经诞生便有压过‘幽煞’之势。于是‘幽煞’暗施奸计,勾结‘幽天鬼帝’之弟幽鼎,杀害了‘杀亡生灵’的主人‘灭因灵帝’,正是你的祖先。但‘杀亡生灵’一族在‘玄冥之泉’留下了一道‘灭因种’,以求得合适时机复兴。”
风间清柔无比骇然,她回想起了自己当初和今兮进入“万籁晴川”,自己竟能够与“玄冥之泉”响应(见卷二第四十五回),这其中的缘由竟如此惊人。于是又问道:“所以,这‘灭因之流’也是出自九幽?”
“正是。”巨脸对此毫不避讳。
“那你又是谁?”风间清柔直视巨脸。
巨脸又哈哈大笑:“我只是个长期苟活于世界背面的孤魂野鬼。当年,因‘圣灵王’重玉之死而促成‘灭因魔王甲’,我才能够以他的形象出现,但终究不是一具实体,比起九幽的鬼魂还要弱上一分。哎,你可以叫我‘青绝’。”
风间清柔不禁蔑笑:“如此残躯虚体,也敢妄图天命?”
青绝顿时大怒,急道:“你我同源,何必如此蔑视?而且‘灭因’是九幽中已然失传的最强奥义,放在这个世间也是傲视的存在。你我联手,掌控一个天命大局不在话下。甚至‘杀亡生灵’可以成为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生灵。”
风间清柔还是摇了摇头:“第一,你说的这些无从考证,不足以取信于我。第二,我对于你的宏伟愿望毫无兴趣。”
说着,试图再行强攻一次。岂料此时周遭黑气的包围圈再度缩小,已然将她死死缠绕。
青绝的声音如梦魇般回荡耳际:“你适才每攻击一次,便会让‘灭因之流’涨潮一次。你总共斩出了一百刀,恰使‘灭因’圆融。这些只有真正的‘杀亡生灵’才能做到,你又何必不信?”
黑气簇拥一朵大型的黑莲,顿将风间清柔包裹,并令其于无形中异变。
风间清柔的脑海中顿时占据了许多往昔的记忆,这些记忆并不属于自己,但真真切切属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