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枫涧”内的一处练武操场,百来人在一片偌大的水潭边围观,其内正有一名男子被一名长发翩翩的红衣女子穷追猛打。
女子正是云岫,只见她俏脸通红、怒目火烧,一对素手翻飞扭转间引得水潭接连翻炸。一圈圈凌厉激流向着那男子连绵围剿,男子狼狈地东躲西闪,但还是不断遭受痛击,当下不断求饶,希望云岫停手。
云岫却还以冷哼:“你冒犯我的时候,怎没见你这个态度?非得让你长长记性不可!”说罢,纤细的身影纵跃而起,一头长发华丽倒竖,眼前涕泗涌动的激流瞬时化成一柄大型水剑,向着男子迎面暴刺。
此时,今兮、宋寒柏、武略商正好赶到。
在赶来的路上,武略商便向宋寒柏简略说了事情的经过,一名叫做王强的门客向云岫出言不逊,说出自“云尧坊”的秀女都是低贱之人,还对云岫做出了些许不轨的举动,这才惹得云岫对其大打出手。
“公子,快些出手阻止吧。自从她姐姐离开‘行书巷’后,她的‘无名业火’无人可以压制,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武略商一副头疼的表情。
一旁的今兮暗暗思忖:“云尧坊?不曾知道圣都有这个地方,但好像又在哪里听过。”
只见云岫凝聚的凌厉水剑以避无可避的气势逼临王强的面门,宋寒柏向着那把水剑隔空一引,那水剑瞬时向外崩散。虽然王强被淋得狼狈万分,但也算是躲过了凶险的致命一击。
下一刻,宋寒柏已穿过层层围观的人群,来到二人中间。
“云岫,在‘听枫涧’的都是我的朋友和门客,给我个面子吧。”宋寒柏说话间,自身向云岫扬起阵阵清风,试图削弱云岫体内仍在翻滚的怒气。
看到宋寒柏,云岫本能地感受到一股威势:“公子……”两行清泪滚落而下。
宋寒柏看向另一边的王强:“还不快走!”
那王强咬着嘴唇,似还有不满,想再怼上云岫几句,但碍于宋寒柏已经出面,只能气呼呼地推开人群而去。
“云岫,你听我说……”宋寒柏话还没说完,却见云岫倔强地一抹眼泪,已然赌气地向着后方的花园飞奔而去。
练武操场后的花园名为“听香”,一般是宋寒柏和他的尊贵门客休憩之地,鲜有人会来此盘桓。云岫也是一气之下才闯入这里,看看四周寂静无人,这才嚎啕大哭起来,将内心的郁闷悲愤都宣泄出来。
待哭到畅快之时,云岫这才发现不远处的一棵红枫树下站着一个消瘦的身影,她急忙转过身去,匆乱地擦拭着婆娑泪目,忿忿道:“无耻小贼,偷偷摸摸不害臊!”
红枫树下之人自然便是今兮了,他的确是在云岫进入花园后不久便隐匿在树荫下,并以“相”字功法将自身遮掩。面对哭得惨兮的云岫,宽慰道:“虽然我不知道‘云尧坊’是什么,但我知道,云裳绝不希望你现在的这个样子。”
云岫惊讶地转过身来:“你认识姐姐?”
“我见她的最后一次,正是她离开的那天。”今兮是猛然想到云裳在寒竹林被神秘男子带走的那天,提到过“云尧坊”这个地方。加上云岫和云裳同是主修水属性功法,又是同姓,自然不难猜出她们之间的关系。
听了今兮讲述云裳被带走的事情,云岫又是气得跺脚:“又是这个讨厌的男人!哼,有机会我一定要去和尚叔叔告状,看他还有什么底气那么拽!”
今兮暗暗摇头,这云岫倒是和云裳一般的孩子气,所有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算是难得一见的天真烂漫,只是在“行书巷”的环境里会比较吃亏了。
“尚叔叔……”听着云岫自言自语,今兮也陷入一段久远的回忆中。
此时,宋寒柏和武略商信步走入花园内。
“公……公子。”云岫急忙收拾情绪行礼,这时才意识到自己闯入“听香”有些无礼。
宋寒柏带着淡淡的责备道:“这般不沉气,何时才能将‘开卷千叶诀’修得圆满?”
云岫羞愧地低着头。
今兮笑道:“当初云裳的天赋便是极高,深受云阳师伯赞赏。相信云岫也不枉多让,甚至于能超过她的姐姐。”
“一定可以的!”看来云裳对云岫的影响极大,今兮只要提到云裳,便会给予她无尽的动力,之前脆弱的表情已被刚毅尽数洗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今兮每天都会和宋寒柏一行来到幽静空谷参悟四至五个时辰。那“千叶醐顶”依然是“天眼”的形态,但每次今兮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新的收获,当然他也不吝惜地将心得分享给宋寒柏他们。至于能受到多少启发,领悟几许,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能在大试之前解开困扰自己多年的疑惑,真是天助我也!”宋寒柏的脸上泛起一阵阵难掩的自得笑容。
就在第十日,幽静空谷内的气象终于发生了变化。
今兮一如既往地端坐于绿茵,周身繁花荟萃,渐渐地在他身下凝聚成一朵巨大的莲座,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