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林加忍着疼痛,右手按住狼首,接近了那滴着浓稠脏物的脖颈。
野狼犹在暗自得意,忽的,只觉喉咙处生命正在快速的流失。
它那引以为傲的技能被用在自己身上,只觉惊慌不已,下意识的松了嘴巴。
林加可不知晓这一变故,他只知道,自己的胳膊或许被咬碎了,在这荒无人烟,救援却不知何时到来的地界,他的胳膊或许保不住了。
而要承担因胳膊坏掉产生的生命威胁,要用独臂在这生存下去,无疑让人心头发慌。
渐渐的,野狼没了动静,逐渐僵硬。
门外的野狼终于破门而出,一前一后站在门口,龇牙咧嘴。
那泛黄的毛发被雨水冲刷得紧紧贴在皮肤上,露出瘦骨嶙峋的身体。
大壮一头钻进了“帐篷”内,露出大半个臀部,将“帐篷”冲撞得七零八落。
眼睛酸涩、胀痛,林加将胳膊从狼嘴里抽出,用脚踩住狼头,抓住匕首用力一扯。
匕首被紧致的头骨给裹挟,擦拭得干干净净,不带半点血污。
随后,他缓缓站起身,看向对面的野狼。
忽的,他大吼出声:“来啊!”
话一出口,林加只觉得自己脸上更湿了。
忍耐许久的眼泪汹涌而出,经历过的一切都像走马灯似的回旋在心头。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一想到自己战胜了那么多,发展了那么多,如今却要死于两头野狼的嘴下,眼泪便越发汹涌。
自然而然的,他的眼神也越发凶狠。
两只野狼没看到想象中的景象,只看到同伴僵硬的躺在那里,而猎物却还这般凶狠。
一时之间,两只野狼有些犹豫不决。
其中一只可怜的呜咽几声,四肢悄无声息的后退了几步。
接收到同伴的信息,另外一只野狼不甘心的看了眼猎物,却又被那瘆人的眼神给吓得不敢直视。
随后尾巴一夹,冲进了雨幕之中。
直到两只野狼消失不见,一直梗在胸口的那股气突然就被吐出,浑身都松懈下来。
林加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将门给关上。
仅仅只是随意用绳子绑住,不让它打开而已。
那用来撑门的粗实木棍,已经破裂成两段,只能丢在火堆里了。
屋子重新归于平静与黑暗,让里边的人儿,又生出了些许安全感。
屋顶被大雨冲出了几个洞,淋湿了一切。
林加借着光线看向左手。
此刻他竟也庆幸能够感觉到这深入骨髓的疼痛,这代表手臂还有一丝救治的可能。
伤口只在手腕上方一点点,本来戴有手表的位置处空了出来,与周围的肤色形成明显的区别。
在那白皙的皮肤上,几个牙印窟窿处有淡淡的血迹流出,很快,就被雨水冲淡了。
林加试着动了动左手,活动了一下手腕。
虽然很疼,但到底是没有活动困难。
再用手按了按,并没有明显的凹陷下去。
只不过就这么一会儿,伤口附近的皮肤便开始泛起了青色,没有伤口的地方也显露出牙齿的印记来,一突一突的疼。
林加往后挪了挪,整个瘫靠在木墙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大壮圆滚滚的臀部。
“呵呵,竟然没被咬断,我今早是踩了你的牛屎吗?”
没了手表,时间已经变成了一个不确定的数字。
尤其是在阴雨天,一整天几乎都是阴沉沉的,稍微暗了点也不能确定是否来到了黑夜。
生活还要继续,林加也没在伤春悲秋,挣扎着起身,打算处理一下伤口。
当林加别扭的用右手削着一块树枝的时候,再一次可怜的庆幸起来。
他不是左撇子,幸好完好的是右手。
用水瓶里的水清洗过伤口,林加从木墙的缝隙处找了些平时收集到的草药,随后碾碎撒在上面,再从破破烂烂的短袖上撕下一块布包裹在上边。
最后,他还将两块削好的木板固定在了伤口处。
毕竟,万一离断裂不远了呢?预防着点也是好的。
处理完最重要的地方,林加才感觉到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疼。
低头,便看到几道凌厉的抓痕。
大概是有衣服的庇护,也及时摆脱了攻击,抓痕不算深。
被挠起的皮肉被雨水一泡,泛着白边卷了起来,倒像是吃火锅时的牛肉卷。
随意撒了些药,林加拿出崭新的冲锋衣穿在了外边。
眼下最致命的威胁还是风寒,他剧烈地运动之后又淋了雨水,感染风寒的可能性极大。
将大壮赶离自己的帐篷,林加嫌弃的收拾着上面的脏物。
这儿本来是一个干燥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