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换了身低调的衣服,开着黑色轿车,回到了城里,一路上他都在想,以他对威斯克经历的听闻,为警局高层敲诈这几个赌场不属于他的风格,是有什么缘由吗,当初的威斯克可以说是谜之城名声在外的人物,也是从一开始无名的小角色,一点一点摸爬滚打成为帮派头目的左右手,做事果断老辣,不是鲁莽的人,很能揣摩对手和队友的心理。鬼影帮也从他加入开始,侵吞了大量其他帮派的地盘,鬼影帮也不断壮大,直到老大法兰克被杀,有消息传出是威斯克背叛了他,帮派开始陷入内斗,威斯克也消失了踪迹。没想到重新返回视野后开始暗中替警局的人敲打那些辖区内的老板,难怪怀特找过几次警局朋友也没找到,原来他们都是一伙的,那说不定怀特的人里面也有警局的内应,不然以怀特的人脉和手腕不可能一点都找不到威斯克。那我该怎么办才能找到他呢?
秦阳的现实情报网和其他人的有些不一样,他开车来到一个街区的巷子旁,有几个醉鬼正在巷子里胡言乱语呕吐干哕,显然是宿醉还没有酒醒,旁边一个躺在废纸箱上的流浪汉不耐烦的忍受着这些醉汉,小声嘀咕的骂着。秦阳坐在车上,朝着流浪汉的碗里扔了几张折好的纸币,纸币里面裹着字条,扔完后和两人对视了一眼,流浪汉也是心领神会,收起了纸币和夹在里面的纸条。在这个城市里,流浪汉恐怕要比平常人还要多,但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又怎么可能会低头关注这些被他们视为社会蠹虫的群体呢?真正的残酷不是威胁利用和杀害,真正的残酷,是冷漠,是顶层对底层的毫不在意,任其自生自灭的冷漠,秦阳心里想。他开着车又逛了大大小小几十个流浪汉聚集点,天黑的时候才折返回城外的住处。
在路上秦阳买了些食材和啤酒,到了地下室后,看到两人瘫坐在床上,显然是练了一天,莱尔揉着微微肿胀的胳膊,吉克捶打着大腿,两人都有些疲倦。看到秦阳拎着东西进来,两人连忙坐起来接过东西问调查的情况。秦阳摇了摇头,两人又失去力气般瘫倒在床上。
“时间还很充裕,我去做饭,你俩休息吧。”秦阳拎起东西,向旁边的小厨房走去。
“阳,你还会做饭啊。”吉克有些惊讶的问。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亲人就去世了,自己一个人过,当然得会做饭。”秦阳一边做着料理一边回应说。不一会就做了一桌子的菜。
几人也是饿了,再加上秦阳的手艺很好,一上桌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秦阳,我一直想问,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都不是这里的人。。。。。”莱尔一边吃一边问道。
“在我小的时候,全球爆发了战争,当时我正在我父亲朋友的家里,也就是现在这个城市,因为交通封锁没办法回去,父母也没不能过来,再后来就接到了他们去世的消息。”秦阳有些黯然。
这点和莱尔的经历比较类似,都是年幼的时候就失去了亲人,这种人见惯了人情冷暖,骨子里都透露出一股冷漠。
莱尔拍了拍秦阳,也说出了自己的过往,两人无言的干了一杯。
“我也好不到哪去,自打我记事起,我们一大家人就挤在平民窟一间很小的破房子里,最怕的就是下雨下雪,后来祖父母外祖父母年龄大去世了,父亲也因为参军死在了战场上,留下我和我母亲两个人。战争,把我们的人生都改变了。”吉克悻悻地说,喝了一大口酒。
“我看到过一句很久之前的话,战争就是政客负责表演,富豪负责资金,贫民提供生命,战争结束后,政客获得筹码,富豪获得财富,贫民得到坟墓。”莱尔有些伤感。
“没有战争也没好到哪去,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我们每个人都已经很辛苦了,为什么连仅有的那些也要给夺走,我就想过,如果我没离开工厂,以后只会越来越累,房租租金只会越来越高,最后不知道会死在哪个路口,我不甘心,我不想像机器和牲畜那样活着,我想每个人听到我的名字都打心里肃然起敬,想让那些怕我的人见到我就瑟瑟发抖。”吉克红着眼说,显然有些喝多了。
“那就。。。换个活法吧,要想不这么就死了,就得换个活法。”秦阳喃喃道。
三人不再言语,低头喝酒想事,不一会就都趴在桌上睡着了。
在一处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另一间地下室,一个健壮的男人正在房间里左右摆拳击打着沙袋,强硬的力道把沙袋都打得弯曲了,男人仿佛不知疲倦,一下又一下的挥动着拳头,裸露着古铜色的上半身,充满着肌肉与力量感,身上的一道道伤疤也间接证明着这个男人曾多次死里逃生,头发上的汗水贴着额头流下,顺着棱角分明的腹肌沁透了短裤,流经过的身上泛着光泽,在闪避摆头的瞬间雨点般挥洒开来。
一通电话的响铃打断了男人的训练,他用毛巾擦了擦脸,拿起桌上的通讯器,接通的了电话。
“威斯克,有几家的账怎么还没收上来?”电话那头语气责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