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净净,倒不是没人想往他旁边凑,可他身上的气场太强,冷硬的要命,有点眼色的都知道别上去讨嫌,倒显得他出淤泥而不染。
裘桓没说话,旁边的庄同洲叼着烟:“二爷这脸上,怎么被抓花了?”
裘桓脸上挂了伤,颧骨边的淤青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圈子不大,就那么多人,外面分三六九等,里面还得分,裘桓是塔尖的人,二世祖们在外面耀武扬威,在他面前还得低头,虽然都是朋友,可私心里还是要捧着他,现在看他挨了打,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陈崆指使着身边的小姑娘说:“去,看看二少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牌都打成这样。”
小姑娘长得漂亮,算是在场最好看的一个,可进来之后,裘桓从头到尾一个眼神都没扫她一下,她早就心痒了,闻言还真凑过去,手往裘桓肩膀上搭,一边笑盈盈说:“二少,您这是看什么好东西呢……”
只是她那手还没落在裘桓身上,裘桓就挑眼看了过来。
他是极凌厉的长相,眉眼狭长冷情,哪怕就那么倚在那里,却也自有杀伐果决的气度,就这么一眼,小姑娘就不敢乱动了,陈崆也连忙说:“给你胆子了,还真过去了,还不给我滚下去。”
小姑娘连忙起身出去了,裘桓这才淡淡道:“看直播。”
陈崆问:“你那三弟的?”
裘桓“嗯”了一声,庄同洲问:“谁啊?裘二,你家老三不是丢了吗?”
陈崆内情知道得多——当初孟临殊被找回裘家的时候,亲子鉴定是他亲自去做的,看庄同洲什么都不知道,嫌弃道:“丢了就不能找回来吗?”
庄同洲最近都在国外,刚刚回来,没想到就有这么劲爆的八卦,连忙追问:“真的假的,别是冒名顶替吧。”
“亲子鉴定都出来了。”陈崆嘿嘿一笑,对着裘桓挤眉弄眼,“二少亲自让拿来的东西,我又安排了最好的实验室做的,一口气做了三遍,童叟无欺。”
庄同洲其实没怀疑真伪,毕竟这可是裘家的血脉,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混淆?可裘桓忽然看了陈崆一眼,带着点似笑非笑:“这种事也值得你拿来说嘴。”
语调倒是清淡,却听得陈崆起了一身冷汗。
裘桓找他,可不是什么为了保证裘家血脉的真实正确,恰恰相反,裘桓是要他弄虚作假。那三份亲子鉴定,没一份是真的,孟临殊和裘桓、和整个裘家,半毛钱血缘关系都没有。
可裘二少硬要说孟临殊是他亲弟弟,那谁敢说一个不字?
庄同洲又问:“那裘二看什么直播,他那三弟是小网红啊?”
陈崆正心虚地喝酒,闻言喷了:“胡说八道什么,人裘三少可是正儿八经的大明星,昨天刚拿了金鼎影帝。”
“这么牛!”庄同洲也来了兴致,凑过来看了一眼求换手机,震惊道,“草,裘二,你这弟弟可太好看了!”
直播里,正好给了孟临殊一个特写,他皮肤极白,不是那种死气沉沉的白,而是一种玉一样透着光的质感,在演播厅无数高倍数大灯的照耀下,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从五官到身段,都漂亮到近乎虚假,那种疏离又冷淡的气质,更是一眼就能抓人眼球,一下子就把满屋的莺莺燕燕衬托得一点颜色都没有了。
庄同洲是个怜香惜玉的花花公子,一眼就被迷倒了,端着酒来敬裘桓:“裘二,二哥,有时间带你这个弟弟出来聚聚呗,我做东,也算给咱弟弟接风洗尘了。”
裘桓脸色没变,随手把烟按在酒杯里:“我这弟弟怕生,带出来不得被你吓死。”
庄同洲还要纠缠,被知道内情的陈崆给按住了:“老庄,你能不能滚一边去,在外面渣那么多不算,还打主意打到自家人身上了?”
庄同洲辩解:“我每次分手都好聚好散的,哪渣了?”
两人正说着,裘桓却忽然脸色一变,站起身就往外走。
这一下太突然,陈崆奇怪道:“怎么走了?”
跟着庄同洲来的男孩小声说:“刚刚直播里,主持人问孟少是不是孤儿院出身……”
怪不得裘桓二话不说直接就走了,都说打人不打脸,这主持人敢问这种孟临殊自己没公开过的事,还不知道后面有什么问题等着,裘桓不去,说不定孟临殊就得吃亏。
陈崆和庄同洲对视一眼,庄同洲说:“裘二不会是去砸场子了吧?”
这还真不好说,陈崆苦笑一声:“怪不得裘二要把牌局定在这儿,敢情是离影棚近,方便他随时去给他弟撑腰。”
庄同洲感叹道:“看不出来,裘二还这么手足情深的。”
狗屁的手足情深,陈崆知道的太多,难免寂寞,看庄同洲一眼,忍不住感叹说:“真是无知的人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