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鼻梁上,发梢遮住了他的眼。
“虞鸣津,别碰我。”阴鸷、冷淡、疏远,似一团冰雪浇透了火焰,干枯发黑的木炭,青烟飘散。
一刹那,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虞鸣津慢慢抱起手臂,思索打量对峙。
电梯门开,顾稚先一步离开。
虞鸣津走在他身后,看他踉踉跄跄跌跌撞撞,最后停在了一扇门前。
顾稚的头抵在门上,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视线变得模糊,呼吸沉闷,灵魂好似被困住,变沉变重了的手在口袋里摸索着寻找房卡。
“顾稚,你找错房间了。”虞鸣津的呼吸在他耳边,滚烫、灼人。
顾稚打了个哆嗦,人被扯开。
他的胳膊被反握,模糊不清的视野里,是虞鸣津走在前面的背影。
一切都变得含糊暧昧,空气里到处都是酒味。
一个他,两个他,互相争吵。
最终如同火烧一般的爱意,吹动胜利号角。
他把理智丢到脚边,任由虞鸣津拽着自己,往前走。
刷卡进门,丢在玄关上的行李箱挡住了路,顾稚走过去时,膝盖撞了一下,差点摔倒。
虞鸣津从后拉住他,不厌其烦攥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到了床上坐着。
顾稚没坐下,而是靠在床边发呆,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包括那些见不得人的感情。
房间里就开了一盏灯,四周都是昏暗,窗外的暴雪倒是转小。
是这无光的阴郁的氛围作祟,虞鸣津觉得藏在这阴暗里的顾稚,看着好单薄好瘦弱。
丢去了那层矜贵优雅的皮囊,此刻的顾少,像是一只被丢在雪地里等死的小狗。
他对人不友善,但对动物却有恻隐之心。
就像此刻,完美的顾少无法打动他,满是酒味一碰就碎的顾稚让他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