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谈话声还在继续:
“不管你信不信,阿宴,我对你的出生曾经也是满心期待的,你的名字是我取的,他说他希望天下海清河晏,所以我给你起名阿宴,希望有一天他会回来抱抱他的阿宴,可他再也没回来过!”
对面传来一阵沉默,半晌,闻时宴似是冷笑了一声,嗤笑道:
“母亲如今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我可不相信如今我们还有感情牌可打!”
“我就快见到他了,阿宴,这几天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等我们大事所成之后,我便会给你解药解你的绿琉璃!”
“那母亲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我啊,我想毁了他最在乎的东西,阿宴,母亲送你上那个至尊之位如何?”
闻时宴丝毫不为闻水夕疯狂的话所动,了然点头道:
“所以百花盛会只是母亲的一个阴谋是吗?”
“本宫就知道我儿聪明,可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不然阿宴此时怎么会受困于人呢?”
“我明白了,看来这些日子我查到的东西让母亲慌了,所以才铤而走险的对我出手了!”
“阿宴,想好好活着就少说两句吧,毕竟如今你的性命还握在本宫的手中呢!”
闻水夕似不想再与闻时宴多说,转身离开了!
陆千枫看着闻水夕傲然离开的背影,眉间闪过疑惑:闻水夕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个辜负她的男人是谁?闻时宴的亲身父亲又是谁?
陆千枫脑中有念头闪过,又被快速压下,因为太过惊世骇俗了!
三人正要出去,又听到一阵脚步,只得继续待在原地不动!
远处,闻时宴依然保持着之前懒散的坐姿靠在水牢的围栏上,虽说是水牢,不过此时牢笼高高升起在半空,并没有落在水里,这大概是闻水夕给他的唯一体面!
看见来人,闻时宴目光随意垂着,随声询问: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宫主,属下的信迟了一步,姑娘和时冬来找宫主了,说不定此时就在地宫中!”
闻时宴终于变了脸色,抬眼看向下面的人,眼里又惊又惧:
“什么时候的事?”
在万虫撕咬的时候都面不改色的人此时却因为一句话恐惧了,他的苏苏手无缚鸡之力,如何闯出这机关重重的地宫,就算有时冬,也依然让他心中难安!
“三个时辰之前!”
闻时宴站起身,手掌蓄力在牢门上一拍,坚硬的牢门顿时四分五裂,闻时宴飞身一跃到了地面!
“走吧,地宫已经被你摸熟,闻水夕的计划也已明朗,再待下去也毫无意义!”
“属下在地宫的一间密室看到制作火药的痕迹,里面却没有火药!”
“大概是已经使用起来了,我们得尽快找到火药埋藏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苏苏他们!”
两人说着往一个方向而去,耳边却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浑身气息一冷,正待动手,转身却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闻时宴先是一愣,随即眼里闪过惊喜,走到苏颜身前,一把把苏颜抱在怀里,松了一口气喜悦道:
“苏苏,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来人正是苏颜,陆千枫和时冬三人!
时春也在这时褪去了自己脸上易容的人皮面具!
被熟悉的气息拥在怀里,苏颜多日来的焦躁不安也沉淀下来,心里却被另一种情绪弥漫,怀恋的呼吸了几下被熟悉气息包围的空气,然后从闻时宴怀中退出来,有些冷淡道:
“少宫主你毒伤未愈,还是省着些力气吧!”
闻时宴一愣,想要说什么,却看到苏颜两只手腕都缠着绷带,心中一紧,抓着苏颜的手问道:
“你手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没事!”
见苏颜不愿多说,闻时宴又把目光移向时冬,声音里带了几分冷厉:
“怎么回事?”
时冬心头一颤,回道:
“宫主失踪之后,我们都很担心你,我们是从密道下山的,潭底的机关是姑娘去开的!”
闻时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潭底的通道有多窄没人比他更清楚,除了手上,说不定身上还有更多的伤口,闻时宴心尖发疼,看着苏颜的双手满脸心疼,喉咙干涩:
“你怎么这么傻?明明怕水又怕痛…”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那么怕水又怕痛,却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铤而走险,若自己是真的遇到危险也就罢了,关键是所谓危险不过是他将计就计的一场计划,她受了一场毫无意义的伤!
一想到这里,闻时宴心里便是一阵堵塞难捱,这一刻,他后悔起自己一意孤行的决定了!
陆千枫也在这时明白了苏颜的伤是为了闻时宴而伤的,心头划过淡淡苦涩,失落又遗憾,失落的是她的付出是对闻时宴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