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之后,易允之时不时的就给易恒之送些补药,来为他把脉,易恒之的身体也渐渐好起来了。
当然这只是易允之的看法,他不知道的是,易恒之从没有喝那些药,因为喝进去都是被蛊虫吸收了,还不如不喝。
噬心双子蛊会塑造易恒之的经脉,将原应日渐亏空虚弱的东西伪装得强健有力。
易恒之下了朝之后打听了牢房里的死囚犯的死因,得到的答案让他更加确定了心中想法,因为那些人皆是被吸干了血而死。
易恒之魂不守舍的回到易家。
“噬心双子蛊……呵呵……果然是噬心啊!”
易恒之嘲讽道,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易恒之只能推开门,瘫倒在床上。
如果易晏之真的是蛊虫的宿主,易恒之不敢相信,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自己一个成年人都被逼得几近欲死,那易晏之呢?他不过是个十岁孩童啊。
窒息的难过愧疚伤痛席卷易恒之的全身,就像永无天日的黑暗将他包围,他看不到尽头。
“都是因为我……对不起……”
易恒之心里一遍又一遍发颤的道歉,他再也不肯原谅自己,身体僵硬的躺在床上,那颗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无法呼吸。
十年前,易晏之还是个婴孩,夜里都是易恒之带着入睡。
可是突然有一天,易恒之半夜惊起,就发现原本该在他身旁的婴儿不见踪影,那天他们翻遍整个京城都没有找到,易家在那时也只有易恒之一个孩子还有几个忠心没走的下人能调动,在这偌大的京都就如海底捞针。
这么多年易恒之都没有原凉过自己,更别说现在他知道了易晏之是另一个子蛊的宿主。
他一直呆在房间里整整两个时辰,算算时间还不到沈砚辞回来的时候,他心中烦躁还有些着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再到月茗轩找那个人。
易恒之整理情绪,没有带任何人,套上斗篷匆匆赶往了月茗轩。
…………………………………………………………………
月茗轩,
易恒之一进来就前往了往日会坐的别间。
他对面坐了个柔美异常的男子,身上的气质用风情万种来形容也不为过,还穿着独属于异域的奇特服饰,袒胸露乳。
“你怎么来了?”
那人为易恒之倒了一杯茶。
“我找到另一个子蛊的宿主了!”
那人倒茶的手一顿。
“你确定?”
“一定是他,因为他是我的弟弟。木尘逸,你有办法吗?”
木尘逸抬起茶杯抿了一口摇摇头。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一般蛊虫都是母蛊死子蛊亡,或者子蛊死母蛊消,也就是说除了母蛊你永远也无法取出体内的子蛊,然而双子蛊却两种解法,你还可以找到子蛊的宿主来解蛊。”
易恒之又何尝不知道,找到母蛊是目前可以让自己与易晏之都活下去的唯一办法,但是背后的人既然让易晏之来到易家,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让两兄弟互相吞噬,母蛊可能也被背后的人毁了。
双子蛊可以互相吞噬来存活,母蛊对于双子蛊确实没有控制作用,母蛊死了的话,子蛊宿主注定要么一起死要么活下一个,这对于有的人来说是多了一个存活的机会,可是对于易恒之他们来说却是一个致命选择。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只要喝了子蛊的血就会缓解症状了吧。”
易恒之面色平静的问道。
“是这样没错,现在你会这么痛苦是因为蛊虫还处于成长时期,由于噬心蛊的特性只能喝血,再过几个月蛊虫成熟,就不会有疼痛了。这几个月你要注意,因为不再是月圆之夜了,他只会来得越来越频繁。但是发作之时尽量不要与另一个宿主见面,以免体内的东西控制不住互伤。”
易恒之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他还是不死心的问道:“难道除了找到母蛊再无别的解法了吗?”
“噬心双子蛊早已失传,就连我的家族都不能再培养出来,这江湖中就更不可能了,当然也不乏有奇能异士……”
易恒之这一年来早已就将这些东西打听清楚了,寻访无数,都没有找到。
“你要明白蛊术不是毒术,并不是有解药就能解,噬心双子蛊已经没有了培养办法了。你……好自为之吧!”
木尘逸叹息一声,他的家族是古川之下的巫蛊世家,也是江湖中最大的巫蛊家族,易恒之的蛊术,他的家族也无能为力。
他也只能实事求是的说,而且他早已知道易恒之的心里已有了抉择。
…………………………………………………………………
入夜
沈砚辞一回家就看到易恒之枯坐在那里。
“怎么了?”
易恒之想得入神,被沈砚辞突然的一声,吓得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