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府中的下人全数验完,祥云和夜阑也去验了,皆是一样的结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齐氏怒极反笑,“只有沾了青幽才会如此,莫非满府的人,人人都经手过那簪子不成?”
下人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景湛在屋内百无聊赖地看戏。
这桩事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李绣朝转头看向他,有些好奇问道:“景湛,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府中的下人一起将这首饰盗走啊?”
李景湛听她搭话,切了一声,“这也太荒谬了,你不如说府里的人都接触了什么东西,不慎沾染上了青幽!”
他又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道:“也有可能这贼自己沾染上了青幽,便使了什么方法,让全府的人都沾染上了青幽。”
李绣朝:“若是像你说的这样,那做此事的人,定然是平常能够接触到青幽的人。”
两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廊下的齐氏和李青芷听个清楚,李青芷面色一白,正要开口,却见齐氏冷厉的目光落在她身旁的翠玉身上。
“确实可能……有人监守自盗,混淆视听!王嬷嬷,先带人去将大小姐院里的下人房,搜上一搜!”
李青芷心头骤然涌上不好的预感。
所有人的手都能让清水变蓝一事,已然超出了她的预料,这说明李青芷已经洞悉了她的计谋,还将青幽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全部让下人们沾染上了。
她该不会知道……
李青芷心缓缓沉了下去。
半晌,王嬷嬷大步流星,带着几个丫鬟匆匆回来,将那支鎏金点翠青鸾簪呈上。
“夫人,这是在大小姐的大丫鬟翠玉房中,找出来的金簪。”
李青芷几乎是下意识地,有些站不稳,抬手扶住了手边的门框。
果然!
李绣朝……
她是怎么知道的?
齐氏阴沉沉地看了翠玉一眼,快速地丢下一句,“王嬷嬷,将翠玉提进去,其余的人散了吧。”
王嬷嬷得令,将人拽着衣领拉了进去。
翠玉也一时未反应过来,被王嬷嬷拽着的时候才想起开始喊冤。
“夫人,奴婢不知啊!奴婢真的不知道为何簪子会在奴婢房中!”
“奴婢冤枉啊!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翠玉扒着门框喊冤,还是被力气颇大的王嬷嬷半是拽半是拖地拉进堂内。
她又惊又惧,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按照她和主子的算计,今天跪在这里的应该是祥云!
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大小姐!大小姐救救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青芷走进堂内坐下,本就脸色难看,翠玉还不会瞧人眼色,直向她磕头求饶。
堂上,齐氏冷笑一声,“东西都从你房里搜出来了,你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脸向我儿求饶!”
翠玉支起身子慌乱磕头,一下一下地砸在地板上,“奴婢真的不知道……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啊!”
“真是奇了,”李绣朝似乎看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居然有人栽赃陷害姐姐身边的奴婢,她能得罪什么人呢?”
翠玉似乎被李绣朝这话刺激到了,直起身子就要辩驳。
“是……!”
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李绣朝手边自家主子的威胁眼光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是什么?
难道她能说,是大小姐意图栽赃陷害二小姐,却偷鸡不成蚀把米,火烧到了自家奴婢的头上?
翠玉心下百转千回,终于想出一个说法,“许是奴婢给簪子上青幽,不慎落在了自己房中,奴婢真的没有偷盗啊!”
这话说出来简直是在糊弄傻子。
谁家奴婢保养首饰,会带去自己房中?
李景澈坐在一侧,也有些好奇,“可这下人手上,如何都沾上了青幽?难道不是有人,有意为之?”
李景湛不阴不阳道:“外院的谁知道青幽这种东西?更别说触碰上了,怕是这丫鬟监守自盗,意图以青幽能让清水变蓝,混淆视线,使其成为一桩无头悬案。再说这丫鬟成日里专门做此事,自然能够接触到青幽,就是不知,她用何法让府里人都沾上了?”
兄弟二人同仇敌忾。
这翠玉是他们姐姐/妹妹身边的贴身丫鬟,居然做出这等鸡鸣狗盗之事,自然要将人打发出去。
李青芷有苦说不出,生怕翠玉将她供出,眼神都暗示得酸涩了。
不过好在翠玉识趣,辩驳过一回,也不再说话。
她卖身契在夫人手里,而夫人对偷盗之事最是不能容忍,既然如今已然成了这样,还不如不再辩驳,或许大小姐还能善心大发一回,救她于水火之中。
此事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