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太子萧乾正在皇后宫内,面前呈现出一幅幅女子的画像。
皇后金冠紫袍,尊贵斐然,目光在这些画像上一扫而过。
“你还有半年,便要及冠了,及冠之后,就要分府另居,府中不可缺了一位主事的女主人。”
“我与你父皇考虑下来,你表妹周韫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二人一同长大, 知根知底,也是你意下如何?”
萧乾想起周韫,知书达理,性子温婉,是个不错的太子妃人选,便应下了。
“至于侧妃,便由你自己来挑,你看到中意的,只管来告诉母后。”
皇后命人将画像收起,“这些都是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的女儿,还有一些侯爵之女,母后调查过,都是不错的,你慢慢看,带回你宫里。”
说是让太子自己挑,可她也给太子划定一个范围。
“待两个侧妃定下,再有司天监拟算良辰吉日,最多明年这个时日,你便要成家了。”
皇后想到此,愉悦地垂眸抿了口热茶。
萧乾随口道:“瑾瑄比我还大一岁多,如今也还未成家呢。”
皇后眼神一顿,不紧不慢地将茶杯放下,“本宫倒是有心为他安排,可那孩子向来不近女色,府里连个女人都没有,就怕安排不到瑾瑄心里去。”
“说起来那孩子也是可怜,生母不在了,没人给他操持,我这做姨母的,也不知他喜欢什么样的……”
眼看着母后便要低头擦泪,萧乾连忙道:“母后莫要伤心了,儿臣也是随口一问,想来瑾瑄自己心里是有主见的,若有喜欢的,便会找父皇赐婚了。”
“嗯,”皇后正了正神色,“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你的事,成婚以后,你便能参政了,但你毕竟是储君,万不可沉溺女色,自己紧着些,知道吗?”
“是,”萧乾似是想起什么,“母后宫里可还有玉肌膏?上次刺杀中卷入了一官眷,据说容貌受损,也是无妄之灾,受了儿臣的连累。”
“我儿仁慈。”
皇后点点头道:“那女子确实无妄之灾,可却不是受了你的连累,莫要把事情往你身上揽,不过容貌关乎女子一生,既是官眷,也是应该安抚一下,不知是哪家的女眷?”
皇后这一问,却是让萧乾卡了壳。
哪家的女眷?
他也不知,此事是由谢瑾瑄去办的,回来写谢瑾瑄只告诉他那女子的伤势,至于身份,只知是官眷,多的倒是并未提及。
这样想着,他也就说了出来,皇后笑容不变,”既如此,那便将这玉肌膏交给瑾瑄,再由他派人送去给那女子吧。“
萧乾点点头,“这样也好。”
目送着萧乾离开,皇后面上的笑容淡了些。
太子身边发生的事,基本没有她不知道的。
那日太子受伤后还要去找那女子的事情,被玄一捅到了她跟前。
皇后当时就派人去查了那女子的身份。
吏部侍郎家的养女,生父生母不明,不过倒是生了一副好样貌。
太子选侧妃在即,皇后并不想让这样的女子与太子接触。
希望今日赏了这玉肌膏,能不再从太子嘴里听到有关那女子的事。
“苁蓉,去将玉肌膏送去镇南王府,让谢瑾瑄再派人送去李府。”
皇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笑来。
谢瑾瑄,确实是时候该成亲了。
镇南王府与白家,眼下虽然闹翻,可有谢瑾瑄这个连接两家的枢纽在,便随时有可能联合起来。
因此谢瑾瑄的婚事,只能差,不能好。
最好是驴粪蛋子表面光,又没什么势力的。
这李家养女,不正是个好的选择吗?
虽然是官眷,可又不是亲生的,背后也没什么势力。
不过四品官员家的女眷,配王府世子,身份的确是低了些。
倒是要好好运作一番。
李绣朝不知皇后此时已经打定主意要将她和谢瑾瑄凑在一起,她正忙活着旁的东西。
写话本。
晋国话本流行,许多文人甚至以此谋生。
题材并不拘束于才子佳人之流,奇异古怪的故事也颇有市场。
不过李绣朝要写的却不是这些,她要写的,是能造起舆论的话本。
鸠占鹊巢的典故,古来有之,若是此事出现在高门大户之中,更是引起人探究的欲望。
高门主母与奴仆的女儿前后脚一同出生,主母的孩子自幼奴仆被调换到了乡下,故意虐待,而奴仆的女儿却被教养成贵女千金,十几年后同窗事发,主母却更偏爱自己自幼养大的孩子,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却不闻不问……
这并非李绣朝故意拼凑,而是前世云京便有这么一桩奇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那亲女感到被亲人忽视,心头愤恨,将那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