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懿挨了下微热的脸,看眼衣着,发现没什么问题,这才从岑聿身后探头,看着对面脸上闪过狐疑情绪的闫二,“?”
干嘛来了?
她用眸子问岑聿,岑聿:“……”
他也不太了解。
许是出了事,不然闫二也不会胡乱走到这里。
他们已然避开了人群,若非有人告知位置,闫二不能左看右看中保持着直线位置摸来。
至于谁告诉的——
他只和邓仪说了。
岑聿微微蹙眉,打量闫二状态,未见身上有伤,脸上也没焦急之色,反倒像在后花园里闲逛,还带着吃瓜的乐子。
闫二好心情,正寻着方向找人。
邓仪刚才给他指了个方向,说遇见事,可以来这回禀。
今日为防生事,不单是缉查卫,京中还有禁军一同守卫值宿。
前几年燃烟火时,出过些乱子,要打起十二分注意,以往都是指挥使和禁军统领共同坐镇,今年有异,指挥使不在,他便去。
闫二走到近前,看清自己找的是何人:“……”
闫二掉头
想走,看见岑聿周身气息瞬间,又折返回来。
“……”这不惨了么。
他一下停了笑,再捧出一抹笑,说出实情:“我以为小邓公公在这。”
岑聿默了一息:“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闫二挠挠头:“不是院里上次说,私下留意下吴子道的动向么,今日瞧见了,就来通禀声。”
岑聿:“……谁告诉你我在这的。”
“小邓公公。”
闫二毫无良心地出卖邓仪。
正和禁军统领喝茶的小邓公公鼻尖一痒。
又是谁背后骂他???
闫二面不改色。
原来是他送刚抓到的人去缉查院,回来的路上,瞧见朱雀街前有不少人聚集,明明瞧着互不认识,却是满脸敬畏,交头接耳都没有,不由过去瞧了眼。
正好瞧见吴子道那张脸。
闫二:这岂不是他的绝佳立功机会?
私下监视吴子道的事,没几人知晓,到底算是半个御前的人,岑聿和邓仪皆未声张。
闫二是为数不多知道的。
眼下一瞧,当即快马加鞭赶了过来,生怕吴子道等下人跑了。
然后被岑聿和乔昭懿默默秀了一脸。
闫二说完。
乔昭懿陷入沉思。
……这可是吴子道啊。
难道又要来什么太上老菌的戏码?
还是如此大的场合。
要是成功了,岂不是一飞冲天,日后一统京城大师界。
乔昭懿咋舌:“他这是要走上下两路线一齐发展?”
精力竟如此充足?
之前靠岑家三房,吴子道在官员圈子打开了口碑。
百姓间倒不是不信,而是和上层圈子有着天然壁垒,许多事都是隔着一年半载方才从上头传下来。
京中尚有不少人,不知道吴大师是谁。
乔昭懿忽然看向闫二,目光灼灼。
闫二不明所以:“?”
这是咋了?
乔昭懿是想起,闫二真学过相面之术,这岂不是绝佳的拆台机会?
……
半炷香后。
朱雀街。
雪天路滑,三人未行太快,一切以稳当为前提。
都不用找,还没进去,就瞧见人流拥堵,无数人翘首以盼,满脸恭敬和期待,手中还有银钱。
闫二左右一瞧,非常有眼力见地就凑了上去,没走两步,又退回来,掉头去了家布料店,买了个披风出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缉查院的官服未褪,容易给人吓着。
闫二向里努力挤了挤,挨到一大爷身边:“这是——”
大爷还挺热情,也许是排队无聊,拉着他说了不少,总结起来其实就一句话:吴子道夜梦白龙,要来送福,他们都来凑个热闹。
闫二:?
还挺会编。
他还夜梦道家三圣呢。
“送福啊……”闫二好学地问:“怎么才能得到福?”
大爷冲他一亮袖中铜板,给了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闫二:“…………”
懂。
他艰难地穿过人海,挤回去,把消息一说。
乔昭懿:嗯?
不是太上老菌啊?
她有些失望。
他们刚寻人去云南,找了专门解菌子的药回来,虽然不知道用的是哪种菌子,但架不住他们的解药多,一样灌一点儿,总能瞎猫碰死耗子给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