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儿好,粮食晒的也好,大队长脸上都多了些笑容:“赶紧把晒好的粮食收起来,等这点弄完一起送粮站去!”
临到送粮的头一天,知青点的知青们大半夜的就赶紧起床收拾东西,这还是听老知青们说的,每次送粮周边大队都想抢在前头,去晚了光是排队就不知道要排多久,整不好一天送不上粮不说,还可能得在外头蹲一宿。
不光是知青点,整个大队的村民这时候都起来了,推着独轮车、架子车或者其它工具,在晒谷场那按照会计登记的信息领了自己要送的粮,然后排着队的往粮站赶。
王一杰因为腿伤的关系,大队长给他找了个轻松的活儿,跟着李三叔一起负责记录,至于其他人只要是年轻劳动力不论男女都得齐齐上阵。
知青们也被分到了三辆手推车,几人一组轮流推车,有经验的村民告诉他们带上麻绳,遇到不好的路可以用来拽车用。
就这样,眼瞅着天快亮的时候,平安大队的送粮队终于出发了。
林钰、苏朝阳还有孙宇被分到一组,他们三个负责推车,另外有两名女知青在旁边跟着帮忙,他们这离粮站也就十几里路,可架不住是“负重前行”,因此队伍走的非常慢。
直到太阳正当头的时候,送粮队才到达粮站外头,果不其然,粮站门口那已经排上队了。
“竟然有人比咱们还早!”苏朝阳惊讶道:“他们这得什么时候出发?”
孙宇踮着脚朝前头看了两眼:“看不出是哪个大队的,要是有知青我还能认识。”
大队长组织大伙儿规规矩矩的排队,他自己拿着半包烟去前面打听情况了,除了交公粮外,更重要的是今年统购粮什么价格。
“卖粮换的钱多少,决定咱今年的工分值不值钱!”孙宇小声跟他们解释:“再就是村里那几头猪,等到年底卖给公社,这些加一块儿就是咱大队一年的全部收入。”
林钰这才明白原来工分能值多少钱还得通过这些来计算,大伙儿都说今年年头好粮食产的多,也不知道粮站的收购价会不会降低。
他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很多东西也是一知半解,不过林钰也不追求凡事都要搞明白,还是等有机会私底下问薛丰年好了。
就这样一直等到中午,前面大队的粮食才算完,听到粮站工作人员喊平安大队时,大伙儿正坐地上吃饭呢,薛丰年这会儿不在,应该是大队长带他去找粮站领导说事儿了,李三叔便安排大伙儿排队,让粮站的工人检查粮食合格与否。
林钰看到那名工作人员拿着一个带凹槽的长条形工具,一下子就扎进了麻袋里,随即抽出来后查看凹槽里粮食的情况,李三叔在一旁陪笑往他们口袋里塞了两包烟,那人摆摆手让他们过去称重。
接下来的速度就快了,一袋袋、一筐筐的粮食被放到了秤上,一名工作人员喊数,另一名工作人员记录,等到大队长他们回来时平安大队的粮食已经快秤完了。
等所有粮食都秤完后,大伙儿就推着车挑着担往回走,只有大队长、李三叔、李红旗、薛丰年以及林钰留了下来,林钰也好奇为啥把自己留下,结果就听薛丰年说:“小林知青算数好,等会儿让他帮三叔算账。”
李三叔没啥意见,倒是他旁边的李红旗面容一僵,林钰注意到后便朝他笑笑:“我给红旗哥打下手,这是村里的大事儿还得李三叔和红旗哥出头才成。”
李红旗听他这么说面色这才和缓了些,大队长带着几人去粮站里面找领导签字,交了公粮后粮站要给他们打个白条,等来年春天凭借这张白条再从公社那边领化肥和粮种。
直到粮站下班,平安大队的所有粮款才算清,给的还不是现金,是粮站出具的一张凭证,得等年底县里头拨了款然后才能再分发给各个公社大队,但即便如此李三叔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单据揣好,直到走出粮站,所有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咱大队还算好的,”刘水生敲着烟袋杆说:“头前儿的林河大队,有好几袋粮食都被发现水分大没晒好,站长发话直接让他们把粮食拉回去重新晒,这一来一回多折腾不说,评级的时候肯定也得扯后腿。”
“那是他们人不行,”李红旗接话道:“平时偷奸耍滑就算了,这种时候也敢瞎扯!”
“别管别人大队啥样,咱们自己好就成,”李三叔笑呵呵的说:“走走走,这天都黑了,咱们先去吃饭,今天辛苦大伙儿了,大队请客,大队长你说成不?”
刘水生嘿嘿乐了两声:“成!”
国营饭店这会儿人还挺多的,不用说基本上都是周边大队来送粮的人,大队长几人一进去就碰到不少熟人,大家招呼一声然后各自找位置坐下,薛丰年让林钰坐在里头挨着他,林钰觉得自己也不是村委会成员,跟着这么吃饭是不是不太好。
“不差你一个,”薛丰年小声说:“我也不是村委会的,还不都一样!”
眼看着大队长和李会计去点菜了,林钰小声问:“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