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王府后花园有座以彩帛搭建的木质彩楼,五颜六色的彩楼高约三丈,楼上除了彩雕木栏之外,还有许多道小小的木门。彩楼之上有许多身穿各色服饰的女子,看着
彩楼之下,则是人头攒动,乌泱泱地围了一群人,个个垫着脚尖,伸长脖子,看着彩楼之上的女子,想看看汪家长女到底是哪个,到底如何惊艳,也让楼上之人瞧瞧自己的英俊潇洒之模样……
“呵呵,王爷,您这招亲,可是惊动了天下之人呢。”彩楼之上,东海海贼两大巨头坐在了一起,徐海笑着对汪直说道:“其实王爷大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的,我华夏之人,讲求个门当户对,你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若是被日本人人抢了先……王爷您可要招个日本人上门了呢。”
倭国之人,受华夏影响颇深,已有数百年了,因此其中会猜灯谜、会吟诗作对之人,是大有人在的。
徐海的意思是,现成的就摆在你面前了。
老夫就算没有女婿,就算怜梦她一辈子独居,也不会与你结亲,将女儿嫁给你那操蛋的儿子,你徐海父子图的是什么?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汪直心中冷哼一声后,淡淡地说道:“梦儿她自幼喜读经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父亲的,当顺她的意,故即便是日本人,只要他文采出众,老夫也认了。”
“王爷,都是刀口上混饭吃的人,你让他们舞文弄墨,岂不是强人所难吗?”徐海又说道。
“海宁王,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如此道理,你会不清楚了?老夫听说你最近可是招募了不少谋士,势力大增呢。”汪直看着徐海说道。
徐海与大明朝官府相勾结,势力确实大增,还抢了汪直不少地盘与买卖。
“在徽王面前,在下不敢称王。”徐海说道:“王爷,在下是个直人,有什么说什么,您是说月港之事吧?那是手下那些个不听话的人,擅自行事,与在下实在无干。既然王爷提及此事,回头在下惩罚他们就是。”
双屿港被朱纨毁掉之后,漳州月港等沿海港口就成为了对明贸易的主要港口,其中月港最大也是最热闹,每日海舶鳞集、商贾咸聚,农贾杂半,走洋如适市,朝夕皆海供,酬酢皆夷产。
各方势力也盘踞也此地,东海海贼两大巨头,汪直与徐海当然也不会放过月港,在月港明争暗斗的,争了个不亦说乎。
因此大明朝数万里海疆,想绝对禁海,绝对禁止对外贸易,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愿你言出必践,否则老夫也许会亲自去月港一趟。”汪直闻言淡淡地说道。
徐海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些笑容,心中却是怒不可遏。
汪直之意就是,若你徐海不惩治手下,交还地盘与买卖,那么两家就要开战了。
开战就开战,以前老子怕你,现在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徐海心中怒道。
“发生了何事?”正在此时,彩楼之下忽然乱糟糟的,生出了骚乱,于是汪直问道。
“老爷……”徽王府老管家,登上彩楼后禀报道:“出了灯谜,还要以诗词对出,因此有许多人不太服气,说什么……又不是考状元,做什么诗词……”
汪直闻言看了徐海一眼,想知道是否是他鼓动的。
徐海则是笑眯眯的,幸灾乐祸地看着汪直。
“此为老夫的规矩,愿者留下,愿者礼送出府,不得喧嚣。”汪直吩咐道。
老管家躬身应了一声,下楼后挥了挥手,便召集了上百名王府护卫。
“王爷说了,此为第一道题目,愿者留下,不愿者礼送出府,尔等休得聒噪!”老管家下楼之后,对着乱糟糟的人群说道。
百名雄壮的武士按刀而立,使得众人逐渐安静了下来。
既然猜灯谜,还要吟诗作对,使得许多人打了退堂鼓,不过也有许多人跃跃欲试的。
死马当作活马医,说不定自己运气好极了,次次瞎猫碰到死耗子呢。
况且就算是自己猜不中灯谜,也不会吟诗作对,但身边的随从却有许多精于此道之人,可以采取递纸条或暗示等方式,从而让主子过这一关。
所谓灯谜,即为猜谜,又称作灯虎、文虎,或又称作弹壁灯、商灯、射、解、拆等等等等等,在民间有多种称呼。
灯谜是将谜题书写在各种精致的纱灯之上,使诸人猜谜,以吸人眼球。
一些灯谜还搭配了一些美妙的图画,贴在精巧的花灯之上,在夜色之中显得异常奇妙动人。
灯谜可猜字、猜物、猜人、猜事等等,灯谜又有主流与民间、典雅与通俗等等之分,总而言之,谜底是五花八门,无所不具。
这也就是灯谜的魅力或难度所在。
汪家彩楼之下的纱帷撤去之后,一排排的纱灯就显露了出来,诸人无论老的少,是一拥而上,一个个是绞尽脑汁,欲破解纱灯之上的灯谜,从而登上彩楼,甚至迈上最顶层,一睹芳容,一睹汪家才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