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主,五岛为平户的门户,不容有失啊,需派一名老成持重之人去主持啊!”
“郑先生,伍老老成持重吧?去年去了五岛,可结果呐?结果是,本来我等控制了两个岛,今年只剩下一个岛屿了,还不是最大的岛屿。”
“林千户,你的意思是……让这人去吗?”
“这倒也不是,此人才投靠了老船主,身上长几根毛都不知道……在下之意,驻岛之主,需有威信之人坐镇,不能太老也不能太能,需有进取之心。”
“你有人选了?”“非海峰团长莫属!”“海峰团长?对马又遣何人坐镇?”
“这……还可以商量嘛,反正不能是这个黄口小儿。”
“杨三郎以数千余兵马对阵官军数万大军,连战连胜,打得官军狼狈不堪,不是徐海偷袭,谁胜谁败,还说不一定呢。黄口小儿?真乃是天大的笑话!”
“贺老,坐镇五岛,仅凭武力,是远远不够的,需文武兼备。况且我等是做买卖的,又不是要争夺天下,要善于经营,能赚银子才行啊。”
“杨三郎仅凭十人起家,一年多便拉起了一支数千人的队伍,经营大衢山,经营宁波府,你说他不会经营?不会赚银子?哼,笑话!”
“我说老贺啊,你为何如此庇护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辈小子?难道他是你的私生子?”
“哈哈哈哈!”
“曾老七,你仗着人多势众,竟敢如此羞辱老夫?老夫也不是泥捏的,且不惧你!”
“哎,哎,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贺老,此人确实有些名头,不过他还是败了啊。”
“敌众我寡,还被人抄了后路,如何不败?”“败了就败了,勿需找那么多的理由吧?”
“……”
汪直的署衙之内,众人吵了个焦头烂额,争得面红耳赤的,总的来说,绝大多数是不赞同将中通岛交给杨寒苍的,绝大多数人是看不起杨寒苍这个愣头青的。
汪直手扶额头,头痛不已。
此时的杨寒苍俨然成了一个烫手山芋,或者说是个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扔了他,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也是有受损汪直的贤名的,要知道汪直一直是以任侠好义著称的,也是他的立足之本。
一名落魄的,算是英雄的人物,势穷来投,你却将他一脚踢开,今后谁还会来投奔你?
并且杨寒苍善于治军,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不过更令汪直头痛的事情马上就要来了。
此时王府护卫统领服部花道急匆匆地走进了议事大堂,径直走到了汪直的身边。
“主人,昨晚杨寒苍带人夜宿玲花池,打了尾张大名织田信秀……”服部花道对汪直说道。
年轻之时,汪直救了服部花道的命,后出银子支持服部花道重整服部忍道,因此服部花道甘以奴仆自居。
“嗯,接着说,还有何事?”汪直闻言脸上抽搐了一下后问道。
“杀死杀伤织田信秀手下百人以上。后织田信秀通报隆信家主,隆信家主差町奉行的人马前去捉拿,一场混战下来,町奉行的人马折损不小。追至码头,杨寒苍带人逃到船上,并命战船开炮,打死打伤了许多人,其中有町奉行的人,也有普通庶民。主人,隆信家主派使者来了,于门外等候,非要主人拿个说法出来。那个杨……杨寒苍还是,平户不好耍,他还想去长门、加贺、京都等地耍耍……”
服部花道说一句,汪直脸上就抽搐一下,直让人以为他被杨寒苍气的中风了……
议事堂中的众人也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原来这家伙不光是个愣头青,还是个闯祸精啊!
好家伙,杨寒苍来到平户才第二天,就连干两名大名,还杀死杀伤了这么多人……
这让汪直今后怎么混?特别是目前这特殊时期,明朝廷又开始施行严厉的禁海令了,毁了双屿港,剿灭了许栋等势力,在如此关键时期,倭国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去,立即让他去中通岛,即便再丢失了中通岛,老夫也认了!”于是汪直站起身来,几乎是大吼着说道。
眼不见,心不烦,就让杨寒苍去中通岛瞎折腾吧。
…………
“花道,你跟随老夫多少年了?”汪直问向服部花道。
“主人,十五年了。”服部花道答道。
“嗯,有件事情需劳烦你去做。”汪直点头道。
“主人,有事吩咐便是。”服部花道应道。
“那人现在还不能让他死,知道怎么做了吧?”汪直问道。
“我明白了,主人放心就是。”服部花道应道。
这叫什么事儿啊?汪直心中苦笑道。
此时此刻,汪直不但要替杨寒苍擦屁股,还要保证他的安全。
杨寒苍打杀了多少人,王直就得出多少银子,还要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