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姓王名日月。”
祝孔革又问起杨寒苍的姓名,他只好编了个假名以应对。
“王日月?”祝孔革闻言看着杨寒苍,想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
多半是假的。
“军户?杀过人?”祝孔革又问道。
“是,还杀了不少。”杨寒苍淡淡的答道。
“有多少?”映雪开口好奇的问道。
杀人、放火、嫖掠、偷窃等事,在女真诸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杨寒苍看了映雪一眼,默默地摇了摇头。
“被人追杀,落入海中?”祝孔革继续问道:“以往,我也见过不少逃奴,其中也有不少触犯明王法,从而逃到我族的。王日月,我可以包容你,不过……”
“不过怎样?”杨寒苍微微一笑道:“头人老爷之意是……让在下竭力相助吗?”
“好,是个机灵人,我喜欢。”祝孔革闻言大喜,大赞了一句。
祝孔革本想将杨寒苍当个强壮的驴或马使的,也就是奴才,可杨寒苍各种新鲜稀奇事,层次不穷的,从而使得他改变了主意,想让收他为自己的帐下客。
多的不说,就说他那神秘兮兮的引鱼、诱鱼之法,若自己得到,定能将阿什河的鱼抽干……然后让其他女真部落哭去吧。
祝孔革想想都开心不已。
这也就是祝孔革容忍,杨寒苍与映雪,一路之上,卿卿我我、叽叽歪歪、打情骂俏的原因。
卿卿我我、叽叽歪歪、打情骂俏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两人干点那羞羞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嫁就行。
女真人不是汉人,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没有;从一而终,没有;生则同衾,死则共穴,没有。
“在下为头人老爷所救,也当竭力想报。”杨寒苍忽然话锋一转:“不过这奴才……王某宁死不做。”
“哼,当我的奴才有什么不好?别人想当还当不了呢……”映雪噘嘴说道。
“嗯呐,算我帐下宾如何?”祝孔革笑着点头道。
事情都做了,可就是在乎这点名节,这种汉人,祝孔革也见过不少了。
名节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
“哼,再也不理你了。”
“喂,你怎么又不说话了?人家说再也不理你啦。”
“你是三闷棍打不出一个屁来吗?”
“……”
“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为啥不愿意当我的奴才啊?”
“煞笔才愿意当奴才呢。”
“咯咯,当我的奴才有什么不好?吃得饱,睡得香,啥事儿也不操心。有人欺负你,就报上姐的名号!”
“……”
两人又开始“卿卿我我”、“叽叽歪歪”、“打情骂俏”了。
……
“祝孔革头人,几个小蟊贼……”
嗒刺赤拎着几个首级,兴冲冲,得意扬扬地回来之时,正撞见杨寒苍与映雪“耳鬓厮磨”的,映雪还低声娇笑不已。
嗒刺赤顿时感到喉咙像塞了什么东西似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嗒刺赤领人在外“浴血奋战”,并斩杀了不少贼盗,可杨寒苍与映雪却躲在后面,“卿卿我我”、“花前月下”的,你说气人不?
嗒刺赤就想一箭射死这个令人生厌的王八犊子。
“啪!”
“哼!”
嗒刺赤冷哼一声,将首级扔在了两人马前,背着弓箭,腰挎战刀,吸腹挺胸,雄姿英发地从两人面前,策马疾驰而过。
“他抽的是什么风?”杨寒苍问道。
“咯咯,你说呐?”映雪美目瞟着杨寒苍,咯咯笑着。
“你还挺高兴是吗?”杨寒苍转头看着映雪。
“当然咯。”映雪笑道。
女真女子,有人为她们争风吃醋,心中还是欢喜的,并且不掩饰。
……
“头人老爷回来了!”
“贝勒爷吉祥!”
“小格格!”
“额娘!”
叶赫部地居城,名为叶赫珊延府城,是祝孔革率部南迁后修筑的。叶赫珊延府城,与其说是城,不如说是寨,石头垒成,城墙低矮,周长还不过数里。
不过叶赫部有城、有兵马、有粮草等等,在女真各部落当中,是实力较为强劲的一支。
祝孔革带人回城之时,族人们均在城门处迎接。
叶赫部首领回城,当然应该恭迎,不过最主要还是为了吃的、财物。
小冰河时期,粮食减产,女真诸部落生活得异常艰难。
“额娘!”映雪下马飞奔至母亲博尔济吉特氏怀里,腻声呼唤着母亲。
“你这野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