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这个马帮花了一天一夜,极度的混乱过后,死的死,跑的跑,还剩下一半的人。
卓遥坐在尸山血海的顶端,拥有了他的势力。
卓遥有过当土匪的经验,也有天生的将领气息,剩下的人被他治理得服服帖帖。
他用了训练军队的方式来训练马贼,建立了军队中最初始的等级,哪怕只有百来个人,竟然被他训练成了好几个小队的骑兵。
几个月的时间,他吞下了两个大的马寨,人数越来越多。
周围规模较小的山匪也被吓到了,纷纷来投奔。
人数越多,光靠抢的可不行,得寻一条正路,才有足够的资金来养活他们。
好巧不巧,正逢乱世,机会很快就来了。
西域小国早就看辰国不顺眼,打算趁乱打劫,于是西凉西蜀联合出兵,围了辰国最西边的两座城贡西县城和纪州剑关城。
两座城都兵临城下,但纪州剑关城有精兵把守,贡西却像个没人要的弃婴,两三千个老弱残兵,甚至可能更少。
更可笑的是,贡西连年旱涝灾害不断,税赋却从未减过,老百姓们苦得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卓遥这个辰京来的,倒是知道所有内情,南辰和北辰为了打仗都打疯了,别说减轻税赋徭役征兵,现在就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走路上,都得被抓去充军!
边境,战乱,朝廷拨不出兵力相助,也拨不出钱财相救。
这地方,天然就适合造反!
于是在贡西守军面对三万大军兵临城下,苦苦坚守之时,卓遥带着马贼组成的军队从侧翼杀出,杀了西凉西蜀联军一个措手不及!
谁也不知道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军队,进退有度,气势如虹,宛如天降!
贡西守城军将领叫做宋千,是听说西边有异动才从附近城池调过来的,被调过来时他只想骂娘,要人没有,要钱也没有,这破仗怎么打!
却有一穿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找到了他,让他接下这个任务,这神秘人他竟然认识,二话没说就接下了这事儿。
打赢西凉西蜀联军的那一日,卓遥找到了宋千谈判,一见面宋千就傻了,“这不是镇南王府世子嘛!怎么会……流落到此处?”
卓遥听声音和呼吸,觉得对方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礼貌问了一句,“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宋千是也!”
卓遥恍然大悟,宋千在辰国小有名气,打过不少胜仗,却怎么也升不上高官,反而常常被贬。
卓遥并不知内情,所以并没有开门见山,而是试探了一番,“久仰宋将军大名!宋将军怎么会被派到此处?”
“这破地方!谁想来,还不是那朝中……”宋千差点脱口而出,他想骂朝中那群老狗登,简直不做人事,叫他来打仗,什么都不给,还让他立下军令状,输了就提头去见。
他见他那十八代祖宗呢!
卓遥听出了宋千话中的怨气,凭着直觉他认为此人与太后一党势不两立,他直言道,“宋将军战功累累,却在南辰不受待见,不如……请将军与我卓遥一道,共襄盛举,成就一番事业!”
宋千闻言,紧皱眉头,“世子殿下本可手握晋南军,为何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还要与我共襄盛举?”
卓遥思虑一番,沉声道,“我爹的毕竟是我爹的,世袭罔替算什么真英雄?没有我爹,我卓遥也差不到哪儿去!”
“世子殿下竟然有这番雄心!倒是真让我刮目相看!”
“宋将军不也是赤胆雄心吗?何苦任人差遣,给人当牛做马!”
宋千听了又沉默一阵,“但是我们做将领的,不就讲求一个忠君爱国吗?”
卓遥轻笑,“忠君爱国?宋将军倒是说说,你忠的得哪位君,爱的是哪一国?是南边那任人操纵的傀儡,还是北边那不知死活的陛下?”
讲到这里,宋千沉沉叹了一口气。
是啊,发展到今天,哪儿还有什么辰国!
卓遥又劝道,“时势造英雄,宋将军难道不想成就一番伟业?”
宋千觉得自己早已凉透的心,被这句话浇热了。
但他没有明确回应,只言语推诿,让卓遥改日再来。
夜里宋千兴奋的睡不着觉,那神秘人又来找他了。
神秘人披着厚实的斗篷,客套又礼貌,“宋将军不妨答应他。”
“国之不国,新的局面未尝不可!”
宋千躺在床上,头枕着双臂,吐出一句话,“说得轻松,我现在一无所有,手下就几千兵马,如何颠覆得了一个乱世?”
神秘人轻笑两声,“宋将军估错了,你几千,卓遥几千,西域的降兵几千,就能上万。周围的小城镇少说几百守城兵,再大一点的城,可得数千兵力。不少乡绅世豪家里也屯着私兵。不出一年,你们就能凑足几万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