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的政令颁布后,虽然偶有不愿合作的商家闹事,但是在加兵力的巡查后,整体算得上平稳推进。
白芷找到高春阳,要与他商量愉兰节的事,“高县丞,话本,歌舞可有眉目了?”
高春阳得意洋洋,“这有何难!早就安排妥当了!我带你去瞧瞧成果!”
于是白芷就被带到了娇兰坊,进了一雅间,一风度翩翩的公子,正在弹奏雅乐,此人是巍县有名乐师李枫。
高春阳一见人就热情的拥了上去,二人勾肩搭背很是要好,“枫哥,上次求你帮忙谱的曲子,如何?”
李枫调笑,“春阳,你这当的官儿是不一样了!还以为你会等到半月后再来找我!”
“可别!我要的急!”高春阳道。
“当然!你的事儿哪次我不是第一个办!请几位稍作休息,这就给诸位演奏!”
李枫开始弹琴,琴声悠然,伴有歌词,“愉兰之神,身姿绰约,飘若流光霁月,携七子倾山蹈海,灭猫婆于半月……”
好听是好听,但白芷觉得不对,她皱起眉头,“公子所作词曲,在风雅之地弹奏称得上是极品,但是太过风雅,与祭典之风迥然,但没有喜气洋洋之感,难以调动百姓们的情绪……”
李枫闻言,眉间尽显不悦,从来都只有人夸他,还无人说他的词曲不好,他不悦道,“姑娘,在下作曲,向来都只追求雅正,姑娘所说的俗曲,在下从未听过,可能也作不出!”
白芷长叹,这群人追求地就是阳春白雪,对下里巴人的东西,向来不屑一顾,这让她有些头疼。
高春阳见状,站出来安抚二人,“枫哥,白姑娘的意思是,我们这次愉兰节,面对的就是大字不识的百姓,过于高雅,这让他们如何附和?枫哥,你要不再重作一曲?”
李枫瞧了瞧白芷,又瞧了瞧高春阳,哼了一声,脸色很不好,“春阳,我不作俗曲!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应下的!若觉得我的曲不好,那便另请高明!”
高春阳闻言有些急,“不是,哥哥,你先别急……”
白芷也有些生气,“公子的乐曲,难道只是彰显你身份的工具?若是如此,那公子也称不上爱乐之人!好的乐曲,表达的是感情!能唱进人心里的,便是好乐曲!公子怀着高人一等的姿态作曲,又怎会唱进人心里?公子便继续孤芳自赏。高县丞,我们走,另请高明就另请高明!”
高春阳左右为难,赶忙拦住白芷,然后又安抚那李枫,“枫哥,我知你向来对雅乐有执念,却从未寻到真正的知音,你不是也说过乐曲谱的是人心吗?可你不走出来,不去与别人交心,又如何能谱写动人心弦的曲呢?好哥哥,这巍县没有比你更好的乐师了,巍县的百姓,需要这首曲子!”
李枫见高春阳这样求他,也是于心不忍,毕竟面前这孩子前不久还跟他喝酒到天亮,现在是喊都喊不出来了,总见不着人,他变了。
李枫想想算了,就当帮兄弟的忙,转身对白芷道:“姑娘,刚才是在下多有得罪,只是我从未涉猎过那些民歌,还请姑娘给出更具体的指示。”
白芷也觉得自己冲动了,连声道歉,与李枫讨论起来,她让安吉唱了下她们当地的歌谣,曲调铿锵有力,歌词却全是“啊啊啊啊哦哦嗷嗷嗷”。
李枫还是头疼,他没有灵感,也没有方向。
于是白芷给他演唱了一首以前的家乡民歌,“太阳出来罗嘞,喜洋洋罗郎罗,挑起扁担郎郎扯,光扯上山岗罗罗罗……”
李枫虽然茫然,但也隐约明白白芷要的感觉了,他打发了几人,开始闭门研究。
出了乐师的门,就得去找舞姬了。
高春阳拜托娇兰坊的花魁为她编一个简单到老少皆宜的舞步,但是与李枫的问题一样,曲高和寡,不是给普通人跳的。
白芷随手抓了一个佝偻着被扫地的老头子,对那花魁道,“姑娘,你编的舞步,若是能让这位老叔看上两遍就能学会,这赏钱就自然是给你的。老叔也一样,学会了有赏!”
花魁看着白芷手里的黄金,双眼放光,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高春阳,开心地应下了。
二人又去看了戏班子,戏班子倒是效果最好的,讲的是愉兰神用愉兰花草养大了七个孩子,七个孩子打倒了七个妖怪的故事。总体来说,排得生动有趣。
但是戏班子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他们在用各种语言排练后,要带着官府给的物资,去各个村落巡演,一是让他们渲染愉兰节文化,二是邀请他们来参加愉兰节。
这是个很危险的差事,许多的山民对辰人都是排斥的,到了山里,难保不会发生冲突。高春阳还给他们配了官兵,以保他们能全身而退。
于是高春阳与白芷给他们做思想准备工作,“诸位,我们今日走的是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路,这条路艰险坎坷,一路上都是磕磕绊绊,但是诸位不要怕!你们绝不弱于那些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士兵,而我们巍县官府,巍县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