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雪一副你小瞧我的模样,“当然知道啊!那是何等的大事!那些海寇时不时进犯我琼州,简直不把我爹放在眼里!”
“那如果是你负责抵御海寇,你会放下手中的事情,去香山玩耍半月吗?”
“当然不……会……”林松雪反应过来了,一时沉默了。
“那如果你的齐哥哥,很想你陪他去呢,你怎么办?”白芷声音的温柔地问。
林松雪想了想,“我……会告诉他,等我休沐的时间再陪他一起去……”
白芷会心一笑,“林姑娘长大了,懂得了何为责任……”
白芷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直接讲出言齐的行为异常,但是这个点却是在林松雪的心里扎了一根刺。
可是齐哥哥对她的好,远不止这一点。
林松雪争辩道:“会不会是因为那时候太平,齐哥哥觉得不会有海寇进犯。我小时候调皮,挨了爹爹的骂,他总会站在自己这边。罚跪的时候,双腿跪得痛死了,齐哥哥会给我带来好吃的,会给我送来厚厚的软垫,会让我装病,还会去劝爹爹娘亲……”
林松雪说的尽是那些无微不至的小事,言齐总是出现在她需要的每一个需要的瞬间。
少女的心轻易就沦陷在这无微不至的体贴中。言齐也算得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年过三十并不见老态,依旧是风度翩翩,若是加上这体贴人的性子,很难不心动。
可惜白芷看过孟瑛对此人的评价,阴狠毒傲。
哪家一个娶了妻的大男人天天围着一个小女孩转啊,他那么多工作不做的嘛!家里还有生意,怎么就能出现在林松雪需要的每一个瞬间呢?
所有展现都太过完美,完美得像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白芷点头承认了言齐的做法的确让人心动,林松雪也松了一口气。
“那他的妻子是何时亡故的?”白芷问道。
“去年,在我及笄的前一个月。齐哥哥的夫人那时还有着身孕,说是回娘家探亲,路过悬崖边,山上石头滚落,惊了马儿,连人带马车滚了下去,尸骨都没找到,言齐哥哥好可怜……”
“那之后他对你是何种态度呢?”白芷越发好奇。
“别提了!那时候我想去安慰齐哥哥,但是我爹爹就是不让我见他,罚我在府中禁足,一连就是三个月!再见齐哥哥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对我极好,只是有时会说起他的亡妻黯然神伤,齐哥哥很可怜的……”
白芷听得皱起了眉头,“那你为何不觉得他对你的好,只是哥哥对邻家妹妹那样的好,而会觉得那是男女之情?”
“本来小时候我也没多想,只觉得他是哥哥,但是齐哥哥自从夫人死后,就总是不开心,他总是很伤心地对我说,‘松雪妹妹也长大了,也要嫁人,哥哥就不能像现在一样疼你了……’这样的话听得我很难过,我希望齐哥哥永远那么疼我,嫁给他,他不就能永远疼我了嘛……”
白芷听得出来,言齐的话中总是在暗示着林松雪,如果不嫁给他,她就会失去言齐无微不至的关怀。
这很难不上当啊!
白芷感叹这人的阴险,忍不住劝了劝:“松雪妹妹啊,就算你的齐哥哥千好万好,但是如果你嫁给他,以后就得与言秦那样的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那不恶心人嘛!还有他娘,也不是什么善茬!陈芙你可知道?听说陈芙不过说了一句话,言老夫人一巴掌就呼上去,当着孩子的面!”
林松雪急吼吼地道:“他们敢这样对陈芙,未必敢这样对我!我若进了他家的门,言秦就得尊我为嫂子!我绝不会再让他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白芷跟林松雪舌辩了好久,各持己见,互不相让。
但是林松雪倒是挺开心,这些思慕的话语,在她爹娘面前她是万万不敢说的,只有在同为闺中女儿的白芷面前,她才敢畅所欲言。
一日下来,林松雪吃得饱饱的,被白芷哄得高高兴兴的。
她还约了白芷乞巧节当日去山神庙求姻缘,说是那儿的月老可灵验了,去求过的人个个都终成眷属。
白芷应下了。林松雪性子直爽仗义,实在讨人喜欢。本来她心情郁闷,但是今日她说了一整日言家人的坏话,心头倒是舒爽了。
送走了林松雪,白芷忽的又觉落寞。
她有些害怕去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连着几日不愿出门,日子是越过越颓废。
自那日与吴用吵了一架,她也不敢去找他了,能躲则躲,见面反而尴尬。
谁让他尽说些往她心上捅刀子的话呢!
安吉快马加鞭回到了辰京,立即向孟瑛禀报了近来发生的所有,以及她以后不愿效力于白芷的事情。
孟瑛听完,脑子一阵一阵痛。
他猛地一拍桌子,打翻了桌上的茶水,太阳穴的青筋爆起,“安吉!是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僭越?”
饶是跟着孟瑛那么多年的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