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有些紧张地下了车,然后被人迎进了言府,只不过走的是侧门。
言府很大,亭台楼阁,雕栏玉砌,甚至连有些地砖都是玉石雕的。仆从还多,走哪儿都不觉得冷清。白芷觉得皇宫都没它富丽堂皇。
白芷只带了梨花和安吉,安吉扮成丫鬟模样,谨慎地跟着,左右查探后,她对白芷耳语,“有暗卫,身手都不差。”
白芷严肃点点头。
言秦早在一凉亭等着了,身后还有几个漂亮的姑娘,应当是他的娇妾。言秦一见白芷,便乐呵呵笑个不停,“自从那日与妹妹分别,哥哥我这心啊,就像空了一块!巴不得飞去做那白府檐上的雀!”
白芷见他凑了上来,本能地退了一步,“三公子说笑,白府哪能比得了这言府,莲花今日算是开了眼。”
“喜欢吗?喜欢妹妹就住进来!”言秦大手一挥,好似白芷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白芷的笑意都僵了,“三公子又说笑了!莲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住进言府呢?说出去伤了两家人的体面!”
“哟!妹妹不必担忧,我言府女子,就算是妾室,那也是八抬大轿,入我言府,保你一生锦衣玉食,富贵无忧。哥哥不瞒你说,我言家的狗,吃得那都堪比御膳!”言秦说得那是眉飞色舞。
白芷真为他捏一把冷汗,狗都吃得比皇帝好,那还得了!但凡这话给人听到,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但是这倒是提醒了白芷,这些地方豪强的奢靡,的确远胜于辰京的皇亲贵胄。像太后这样权大势大的人,也从不敢把奢靡之风,带到台面上,底下的人都只敢在自己的圈子里暗自较劲。
到了这处,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这些乡绅富豪竟个个过得比那些权贵奢靡。且态度狂妄放肆,压根不把辰京的那些人放在眼里。
他们才是搜刮了最多民脂民膏的人,上面的人还等着他们交钱!也怪不得太后和王爷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若是他们两派争了起来,那这些富豪在这处做个土皇帝,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那样,辰国便完全乱了套。
言秦丝毫没觉得这话有何不妥,反倒是笑道,“姑娘不信是不是!来人啊,将魈鬼牵来!”
须臾,下人真牵来一条大黑狗,还是巨肥的那种,肥得走路都有些艰难。吭哧吭哧吐着舌头,哈喇子直流,颇有一种狗熊的压迫感,
白芷虽然挺喜欢狗的,但是这么大一条还是吓得她退了两步。
言秦趁势走到她身后,接住了她,一条胳膊很自然地就揽住了白芷。
感受到言秦冒犯的动作,白芷惊得像一只兔子一样跳出去了。
许是白芷突然的举动吓到了黑狗,黑狗突然龇牙咧嘴朝白芷狂吠了起来,并作势要朝白芷扑过去,两个家仆在后面拖都拖不住,场面一时变得混乱。
忽的,一个家仆滑脱了手里的绳子,黑狗像疯了一样地朝白芷扑去,白芷以及周围的仆人都吓得慌忙逃窜,梨花更是踩到了阶梯,摔倒在地。
安吉见状,利落拔剑出鞘,欲将手中之剑刺穿着黑狗的喉咙,可未剑未到,言府的暗卫却先蹿了出来,他们身手不差,人还多,一时压制住了安吉。
白芷回头看梨花摔倒在地,惊声喊道,“梨花!”
她赶忙扑向梨花,二人滚落在地,一起朝一旁缩腿爬了几步。
仓皇逃窜之间,白芷不小心看到了言秦和他身后美妾们的眼神。
他们在笑!
他嘴角淡淡勾起,眼神轻蔑戏谑,身后的人也捂着嘴偷笑。
像是斗兽场看戏一般,淡定闲适还带着一丝兴奋!
白芷与他的家仆还有狗一样,都是他掌中的玩物。
看起来,如果不把白芷吓得半死,他应当也不会喊停。
白芷也想发笑。
把她当成狗一样的戏耍,这个敌人她认定了,死也要反咬他一口!
白芷此刻冷静得多,好在她也养过狗,小蘑菇是身姿矫健的猎犬,以前常跑去偷人家的鸡,她也学着阻止过。她很明白,狗咬住猎物是不会松口的,越攻击就咬得越紧。
白芷没有在分心理会言秦的嘲笑,而是用最快的速度脱下了外袍,哗的一下就盖在了黑狗的头上,黑狗两眼一黑,瞬间失了方向。
这时还有一个家仆奋力拖住黑狗,白芷顺势绕到黑狗,用自己的外袍包住狗头,打了个结,黑狗的注意力全在挣脱头上的布,白芷又趁势夺过了狗身上的一条绳子,绕成P形活结套在了狗脖子上,是一种越挣扎勒得越紧的绳结。
这绳子一套上黑狗脖子,白芷就使了老大的劲儿勒它,一旁的家仆也一起发力,快要窒息的狗子发出了嘤嘤两声叫唤,这才安静下来。
一番操作,白芷已是满头大汗。
而一旁的言秦却是吃惊的皱起了眉头,“姑娘还会驯兽?”
白芷虽看清了言秦的为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