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娥虽然心里不服白芷,但她既是王妃,她就无法反驳她的决定,咽了一口气,忿忿地道:“是。”
“雨娥姑娘,外面被太子的人围了,对方人数众多,你对这芙蓉水榭熟悉,可有小路可以逃出去?”白芷好声好气地问。
雨娥冷冷开口:“芙蓉水榭为保证客人安全,是不允许私布暗卫的,但是明卫可以。太子的近卫有百人,其中不乏高手,就我们几个人,硬闯是不行的。”
“但据我所知,这屋里有密道。”她继续开口。
“密道???!!!”众人震惊。
“但这院子是近来才建好的,建得十分机密,你是第一个入住的人,我并不知道密道入口在何处。”雨娥道。
太阳已落下一半,她不知太子什么时候会来取她的命,她不愿再拖延一秒,白芷开口吩咐,“那就找!!好在院子不算太大,大家分头找!”
连连荷叶挤满了湖心,一眼望去,绿得惊人。
卓遥立于湖心亭中,环抱双手,双目平静,遥望远方还剩一半的火红落日。
他在等,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从不喜拖泥带水,今晚他只想早些处理完那两个画工,早些入睡。
落日一点一点被遮蔽,隐入远山,渐渐的,最后一抹余晖被黑夜吞噬。
今夜无月,却是满天星河。
卓遥卸去轻甲,只留赤色里衣,轻装上阵。
他带着两名副将,慢悠悠来到白芷的院外,看守的士兵将雨娥也进去的消息告诉了他。
副将开口调侃,“这雨娥姑娘也要杀吗?杀了怪可惜的。”
“不杀,杀了太子一晚都不会消停。”卓遥冷冷道。
卓遥跳上院墙,看着院中正在点灯的人道,“院中两人,不是画工,一会你们去把他弄晕。屋里四人,有两人有功夫。”
说完,卓遥迟疑了一瞬,为何两个画工会住那么好的院落?还是说,他们是替这院落的主人画像,才留于此?
四人中有两人呼吸深浅不同,是练过武的。两名画工他见过,平平无奇,那剩下的二人又皆会武。
也就是说,雨娥极有可能不只是一个普通的乐伎!
这芙蓉水榭,连太子的暗卫都无法进入,还埋有暗桩,看来并非只是简单消遣之处而已!
芙蓉水榭非林家的产业,也非卓家的产业,它明面上的东家,是一个刘姓老板,多年来只做了这一处生意。
卓家也曾起疑查过,却从未抓到过任何把柄。要么这位刘姓老板是清白的,要么他背后之人深不可测。
而今,雨娥若是暗桩,那前者就可以排除了,只剩后者。
卓遥起了疑心,看来得把这个雨娥抓起来拷问一番。
计划未变,即使里面有两个练家子,卓遥也自认为不是他的对手,自信得压根没想要偷偷摸摸,甚至是蒙个面。
院中的仆役与马夫已经被敲晕,房间内几人找得焦灼,十七与雨娥听到了动静。
“来了,只能拼了。”雨娥冷声道。
几人停止了翻找,以最快的速度锁好门窗,进入警惕状态。
十七率先到门口戒备,小声道,“有三人!王妃姐姐,你先躲起来!”
魏良赶紧缩到了老后面,白芷随手抄起一旁的假山顽石作为防身武器。
听脚步,对方好像不打算隐藏,想大摇大摆地从正门突入,十七与雨娥躲到了门扇之后,准备等对方冲进来的时候,反手一击。
屋内一时静的可怕,白芷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卓遥也确实没有遮掩,他能听出门后戒备的呼吸声,没有任何犹豫,将剑插入门缝,一把斩断了门栓。
轰的一声,门被踹开,屋内被猛地灌入一阵温风。
烛影摇晃,明明灭灭间,全神贯注紧盯着门口的白芷,好像看见了卓遥的脸。
怎么会是他?!
仅仅只跨入门口一步,卓遥剑影起落,率先就朝门后的十七劈了下去。
“卓遥——”
白芷早晨吃得变声药现下已然失效,她这一声呼喊传出,急促而清亮。
霎时间,即便卓遥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及时收了手。
十七也收了势,闪身躲过。可躲在另一扇门背后的雨娥却并未收手,一把小臂长的匕首刺了过来。
几乎是在白芷声落下后的一瞬间,雨娥的匕首便没入卓遥的腹部。
剧痛传来,卓遥本能抬手握住剩下半截匕首,阻止了雨娥刺得更深。
白芷几乎是目睹了全过程,霎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她来不及呼喊,她踉跄着越过桌椅,踢翻了摆放花瓶的凳子,瓷花瓶应声而碎。
她冲到了卓遥身边,用身体托住了他微微摇晃的身躯。
与此同时,卓遥的两名副将也冲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