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了一早上,才行驶到了辰京西郊外,进了一座山,因山路崎岖,只好把马车寄放在山外村民家。而三人则选择徒步进山。
山路难走,肖扬倒是健步如飞,白芷和梨花只能歇歇走走。
休息之时,一樵夫挑着大捆干柴,从山上下来,樵夫见两姑娘细皮嫩肉,像是城里人,好奇问道:“客人们从哪里来?”
白芷扯了片芋叶直扇,“从辰京来的。”
樵夫也走累了,坐下歇息,“噢哟,果然是城里人咧!你们这样漂亮的大姑娘,可要小心咯,最近这山里有山匪出没,我们村就消失了两个小姑娘咧!”
肖扬在一旁抱着手,闻言只轻笑一声,然后继续用水囊喝水。
白芷倒是聊了起来,“那有没有报官呀?”
“报倒是报了。但是那些山匪狡猾得很喃,官兵一到,就一溜烟儿地跑了,留下个空巢。抓了好几次,都只抓到几个小喽啰!”樵夫抑扬顿挫地说着,简直称得上是眉飞色舞。
“那他们抢什么?抢不抢庄稼?抢不抢财物?”
“穷人家的财物不抢,但是要抢貌美的男子和女子。”
“男子也抢?”白芷诧然,听过抢回去做压寨夫人的,没听过做压寨老公的。
“抢啊!怎么不抢,就隔壁村的二狗,长得俊美,之前还有大官特地来我们这乡下,就为了看这二狗一眼。”
这樵夫说得精彩,并没有一点羞于启齿的感觉。看来这个时代,男风盛行。
闲聊几句,几人又继续赶路。好不容易到了谷莫白自建的小屋,三人却大大吃了个闭门羹。
只见一贴着门神的门被一把沉重铁锁的锁着,门神下面贴着一张有些被浸湿的纸,上面写着,“出门采药,月底归。”
肖扬只觉得十分难堪,带着王妃白跑一趟,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白芷却不恼,享受着林间郁郁葱葱的林荫,歇了会儿,惬意道:“走吧,回去了。”
肖扬吞吞吐吐地问,“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白跑了呀?”肖扬尴尬道。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这都要气那不得气死呀?人家说了月底回,那就月底来找呗。”
梨花掰着手指数了数,“那月底不就是这几天吗?”
白芷答道:“也是,今天三月二十七,那就过两日来。应当刚好能遇上神医回来。”
说罢,她又转头问肖扬,“王爷说你找神医本就有事,你怎么了?”
三人一边下山,一边闲聊。
肖扬支支吾吾道:“也就什么,就是请神医帮忙调理身体。”
“你以前也来过?”白芷继续问道。
“每年都来,一般王爷生辰前后,他铁定在。”
白芷觉得肖扬有些不对劲,他语气不似之前那么气人,反而多了分颓意。歪着头,正对上肖扬没什么精神的眼,“你身子不好?是顽疾?”
肖扬像是被戳穿了一般,一下子慌了神,唔了一声,才慌忙掩饰道:“你瞎说什么?我能有什么顽疾。我身子好着呢!”
一看就在说谎,白芷见他不想说,说不定是什么隐私呢,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快要日落之时,才下了山,乘上马车,回了辰京。
到达城里时,四周灯火通明,正热闹着,白芷和梨花饿的心慌,非要缠着肖扬去酒楼吃一顿。
于是肖扬迫不得已,带着她们来到了得月楼。
这得月楼可有些来头,说得上是辰京人最得意的酒楼。这酒楼有一道名菜,叫做糟卤熊掌。是将熊掌用秘制卤料卤上十二个时辰,全程小火慢卤,让卤汁的香味,细微地渗透进熊掌。一日后取出,浇上汤头,就可以上桌了。
据说这卤了十二个时辰的熊掌,有形而不散,吃起来就像喝汤一样,吸溜一下就进了肚子。但是因为工序复杂,每日出不了几份,因此都需要预定。
白芷他们理所当然地吃不到。若是以后也做生意,那这得月楼可就是竞争对手,尝不到它的招牌菜,白芷对此还是感到有些遗憾。只好点了一些别的菜。
三人没有选择包间,而是直接坐在了大堂。待上菜后,白芷看了看桌上每盘只有拳头那么大点的菜量,真是惊呆了,一条眉毛挑的极高,“就这?五十两银子。抵我一个月的例银了!”
梨花不敢下筷子,肖扬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这得月楼里是这个价,习惯就好。”
白芷本想说自己请客的,可这下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了,脸是真疼,瘪着嘴道:“我还想给王爷打包一点回去呢。这可根本不够吃。”
肖扬倒是吃得起劲,“你可别惦记他,这得月楼他都吃腻了!”
肖扬的话,勾起了白芷的兴趣,问道“哦?他以前常来吗?”
“怎么可能,有人巴巴地给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