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王海波在前院疯狂的打着拳。邢立峰则和周天宸坐着,“感觉怎么样?”
“这药让我体内热热的,感觉身体好像在被什么燃烧着一样。虽然不激烈,但是感觉就很奇怪。”
邢立峰笑道,“在修复嘛,慢慢来,这几天放宽心,人生就是一场经历,就像涨潮一样,有起就有落。你之前春风得意,但你也应该明白,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这次的经历你也要记住,关键时刻千万别逞强,”
师父很耐心的劝道,这次的事情上来看,周天宸的善良勇敢和冲动其实是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也正是因为这份认可,所以每个人都希望周天宸能够平安一点。
“谢谢师父,我记住了。”
“对了,你知道王海波为什么昨晚回来就心不在焉吗?”
周天宸低下头,情绪变得复杂起来,他想这件事想了许久,理智其实告诉他不怨谁,但是他也做不到说当下就原谅他。
“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你俩既然是师兄弟,就是缘分。这件事你俩应该都有苦衷,让为师帮你们考虑下?”
周天宸抬起头看着邢立峰,犹豫再三后说出了当时发生的事,不过将自己失去理智的那段隐瞒,说自己印象中好像是说自己求助了,但是师兄没有回来救自己。今天送药的时候他不安的问自己,自己猜到了一些,心里觉得有些难过。
“那你想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周天宸点头,低声说道,“想。”
“那你随我来,在床上躺了那么久,也该下来活动活动了。”
院外,皎洁的月亮依旧挂在天边,山间的温度也是有些低,虫鸣声此起彼伏,享受着属于它们的派对。周天宸躲在通往外院的过道中,邢立峰则是走到了院前。
王海波穿着武术服,额头上有着几滴汗珠滴落在地上,拳法之间充斥着怒气,凌厉霸道且快速,而他的呼吸声则是明显要重许多。
“一有心事你就不停的挥拳,怎么就不和为师说说呢?”邢立峰慢悠悠的走着,喊道。
王海波收拳,跪在了邢立峰的面前,“弟子不孝,请师父责罚。”
“责罚?那也要看你犯了什么事吧?”
邢立峰倒是没有摆架子,摆过一把太师椅,坐在了上面,看着眼前的傻徒弟。
“弟子,弟子当时听到师弟喊他自己动不了的时候,弟子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前救他。”
“那你为什么没有救他?”
王海波犹豫片刻后,“弟子不知道,当时,当时我只是已经退了出去,然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没有去救。”
王海波说话断断续续的,有些羞愧。
“你有私心嘛?”
“什么私心!”
“嫉妒,嫉妒他身边有人一路相助,嫉妒他是第四觉醒,嫉妒他可以无视门规。”邢立峰说着,周天宸感觉自己的脸红红的,这似乎是自己心态不稳的原因,自己从一开始觉醒的谨小慎微到现在的轻狂,确实,自己心态变了。
“弟子不知道,说没有太假,但是当时我真没有这么想!”王海波认真的说道。
邢立峰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看着自己的傻徒弟,“你害怕尸毒爆炸?”
“对,当时我确实犹豫,对方也是一个金丹,打在他身上的时候反震的力量好疼。弟子也是人,也害怕自己出意外。弟子不孝,把师父教的忘在了脑后,请师父责罚。”
王海波有些带着哭腔的说道,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内心,突然发现自己之前和周天宸暗中作对很不堪。
“你有什么错?我教你的是品德,但我没有教你去牺牲自己,在那种情况下,有勇气救人的人并不多。你不是周天宸,我不能说让你去牺牲自己成就什么,你是我一手带到大的孩子,如果你有一天因为我的决定而没了,我也会心痛的。”
邢立峰认真的说道,看着眼前的王海波。
“师父!”王海波直接爬到了邢立峰的腿上,哭了起来。周天宸躲在暗道里蹲了下来,小声的抽泣着,他此刻谁也不能怪,要怪就怪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失去理智。
月光淡淡的洒向世间,已是深夜,周天宸一个人坐在了台阶上,感受着微弱的血契,若有若无。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此间的孤寂,或许只有月亮能懂,望着眼前那轮残月,人世间的心酸苦楚又岂是一两句对不起和原谅就能说和解的呢?
他低喃着,“人皆有私。”
五日后,周天宸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筋脉在药物的刺激下可以再度运转法力了,勉勉强强的轮回了一圈后还是有些刺痛感,感觉自己并不能够运用大量的法力,但是可以不断地轮回重塑。
大巫师慢慢的走进房间,“周公子,近来感觉如何?”
“大巫师,我感觉我的法力可以运转了。”周天宸的眼神里闪烁着光芒,那种激动是无法掩盖的。
“恭喜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