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在黑暗里奔跑。
连连又打了个哈欠,转身抱住司榕,“我希望以后你可以找到一个比我还要爱你和支持你的人,这样我才能放心把你交给他知道嘛。”
“又说傻话。”
再没有得到回应。
绵长的呼吸声在司榕耳际响起。
借着床头灯微弱昏暗的光,司榕面对着连连,勾起了嘴角,又轻轻说了声,“你也是。”
10:43
司榕不习惯睡懒觉,甚至比连连还要早起了半个小时,连连洗漱时,司榕把早餐都端上了餐桌。
连连抓起三明治又放下,撇撇嘴,“我还是更喜欢豆浆油条大肉包。”
司榕全当没听见,问她:“城城去哪了,还不起来吃饭?”
“他今天有课,大清早就赶地铁回学校了。”连连咬了口煎蛋咀嚼,嘴里含糊不清,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司榕。
司榕被看得一愣,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念头。
“你不是想见城城暗恋的女孩嘛,走,我们现在就去大学城。”连连三下五除二吃完了三明治,腮帮子鼓鼓的像个仓鼠。
司榕被连连推搡着进屋换衣服,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到达大学城时司榕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连连兴奋地像个小孩子,一个人挤到小吃摊上买章鱼丸子,头也不回。
现在正是大学下课的时间,越来越多的学生在大学城聚集,司榕压低了帽檐,想要跟上连连。
一块不知从何而来的滑板突然飞来,司榕正小跑着,却不料一脚踩上了滑板。滑板的惯性带着司榕向前飞驰,司榕不知道该怎么控制,一时惊慌失措,只能无助地喊着连连的名字。
风在司榕耳边呼啸,行人在道路两旁尖叫。
见鬼。
眼看就要撞上前面的水果摊,司榕只能在心里不断祈祷,越来越近了,司榕别无他法,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撞击如约而至,却没有司榕想象中的疼痛难忍,司榕渐渐从惊吓中恢复了五感,只感觉到了无比的温暖。
感到头顶传来一声闷哼,司榕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可能正趴在某人的怀中。
司榕连滚带爬离开了这个怀抱,抬起头,却意外地与一双熟悉的眼睛对视。
“宋思鉴?”
熟悉的脸上挂着笑,突然没头脑地问她:“还能跑起来吗?”
司榕不解,顺着宋思鉴的视线环顾四周,却发现围观的群众早已经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司榕吓得连忙去摸自己的帽子,却发现帽子早就在滑板惊魂途中不翼而飞了。
人群中闪光灯和快门声此起彼去伏,司榕第一次觉得面对镜头是这么惶恐。
司榕欲哭无泪。
“我数三声,准备好了我们就跑。”
司榕还想再说些什么,宋思鉴却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三!”
“二!”
“一!”
“跑!”
司榕几乎是被宋思鉴拉着跑起来的,宋思鉴的长腿跑起来像风那样快,司榕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宋思鉴牵着线的风筝。
他往哪跑,司榕就往哪飞。
空气随着司榕大口的呼吸争先恐后地灌入肺部,让她突然有些头晕目眩。
莫名地,司榕有种熟悉的感觉,或许是在梦里也被人这样拉着狂奔过,又或许是上辈子也说不定。
仿佛是在做梦一样。
身前拉着她奔跑的宋思鉴的背影渐渐模糊,与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少年重叠。
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司榕突然想伸出手拍拍少年的肩膀,询问我们之前是否认识。
……
天色渐晚,穷追不舍的狂热粉丝终于被宋思鉴甩掉,司榕坐在花坛边上大口喘气,缓过神来却发现宋思鉴消失了踪影。
司榕苦笑,掏出手机准备给连连拨通电话,只是刚打开屏幕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给抽走了手机。
那只白净好看的手递来一瓶已经拧开了瓶盖的纯净水。
“吨吨吨……”
司榕抬起头一饮而尽,抬手擦嘴时却看到宋思鉴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司榕别过脸,“你看我做什么?”
只听见宋思鉴轻声笑了笑,“没什么,需要我送你回家嘛。”
司榕听得出他的语气分明不是疑问句,宋思鉴早就拿捏她一定需要他的护送。
虽然宋思鉴帮了她大忙,可他自信的态度却让司榕没由来地觉得不爽,司榕不能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发作,只能默默捏扁了手里的塑料瓶。
“谢谢你啊,要不是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宋思鉴还是看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