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离刘家村大约有四五里地,路程不算远,马路两旁绿草茵茵,树木葱翠欲滴,几人坐在牛车上都不说话。冬至靠在三伯娘怀里,小月紧挨着三伯娘。冬至的姥姥倒是想开口看了三伯娘好几眼,三伯娘一动不动的看向远方。
没多久,牛车到了李家村,看到一间青砖大瓦房,一问才知道是李村长家,几人下车走入村长家。张水水在马路边等着他们。李村长看到刘家村的村长也来了,二人互相打着招呼,三伯娘拉着冬至给李村长跪下,李村长不知所措,着手准备来扶被刘村长拦住了。
“村长,我要和爹娘他们断绝关系。”冬至姥姥一听要断绝关系,赶紧上前呵斥道:“你这不孝女,尽想和我们撇清关系,自己去过舒坦日子,门都没有。”李村长不明所以,“小花这两年你也没怎么回来,这一回来就断绝关系,这不好吧,毕竟他们是生你养你的爹娘。”
刘小月将怀中的卖身契拿给了刘村长,刘村长一口气看完,“糊涂,糊涂啊,李大柱,你枉为人家舅舅,堂堂七尺男儿不干正事,挣钱不回来孝顺父母,却跑去喝花酒,喝花酒被人扣下,可以让他记住教训,以功抵债,看他以后还敢喝。李老四你夫纲不正听信你婆娘的话,跑去拐卖外孙女。如果刘家去告你们,你们是要去坐牢的,他姓刘不姓李,你们无权卖人。”
三伯娘磕了一个响头,哭诉道:“前年回娘家,就是因为帮弟弟还酒债,我们当时身上只有五百文,还是好几年婆婆给的零花钱攒的,这次帮他还酒债,花了十两银子,倾尽家产,还从刘村长借了二两银子,我们的日子无法过了,家里已经山穷水尽了。不是我狠心不管爹娘,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我和铁山要照顾公婆和二房的三个孩子,本来已经不容易了,现如今雪上加霜,我爹娘太娇惯大柱了。如果不断绝关系,我们的日子会过不下去的。”
“你是当姐姐的,不帮助弟弟,却去帮助二房和你公婆,这些不是应该他刘老大负责吗?你们逞什么能,还不快和我们回家,在这丢人现眼。”说完上手去扯三伯娘李小花,三伯娘不为所动,跪在地上等着李村长发话。
刘村长帮腔“哪有这样的父母,简直是非不分重男轻女。”李村长满脸失望的点点头,“这样的父母的确没法要,我来写断绝书,说着就进房间拿纸笔,写好断绝书,准备按手印。李小花娘着急的问,“那十两银子,我们可没有银子还,”李小花对他母亲失望至极,“不需要你们还,就当还了你们的养育之恩,”他娘喜滋滋的说:“好,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李小花的爹全程只是叹气,摇头一句话也不敢说。李村长用手指着李小花的娘,“别高兴的太早,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李大柱按过手印,扶着他娘,安慰道:“娘,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喝花酒了,好好孝顺你,让某些人去后悔吧!”他娘拍拍李大柱的手说:“好,好,娘就等你这句话,只要你能改掉喝花酒的毛病,娘做什么都愿意。”断绝书一式三份,村长那一份需要拿去官府备案,事情办好后都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中,三伯娘将发生的事情一一转述给婆婆王翠花听。“对不起婆婆,事出有因,没能及时和你商量,就做出了决定。等铁山回来,将打工的钱先还村长家,之后再还给你们。我让冬至多绣些花,”王翠花摆摆手,“不急,只要人在就好,钱没了可以再挣,让冬至多注意休息,不能多绣花,当心花了眼。”
刘小月见她们正事说完了,坐到一起,拉着三伯娘的衣袖说:“三伯娘,马上天越来越热了,我瞧见东街富贵人多,那里还有空,咱们可以去支个摊卖凉皮,这个非常简单,现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咱们可以干两个多月,等到天非常热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歇一歇了,”三伯娘摸摸小月的头发,笑说:“能赚钱当然好,为了救冬至,将家里的银子都花光了,我们没有本钱,可怎么做啊?”“三伯娘,别着急,只要你愿意干就行,其他的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