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半山腰一处凉亭,东方衡正在眺望山下的小山村,只见由于冬季的来临,自然就是赋闲的时节,因为只有冬天农事才可以放下,一年四季唯有寒冬,冰封万里,农人们稍有些了自己的休闲时光,不管是冒着寒风去林子里捡拾柴火的,还是约上亲朋好友去酒庄划拳行酒,或是陪婆媳在家缝衣服、纳鞋底,收拾宅院,条件稍好一些的人家,则是烤着暖炉,其上暖着热茶、热酒、点心,脚盖上柔软的毛毡,裘毛覆于脖颈说着些来年的生意行当。
自从那日品尝了佳肴后,东方衡就一直在消化当日的成果,每日勤修不缀,实力如水涨船高般提升着。
“现在存粮已经不多了,若是单纯靠灵气,实在太慢了,我得改变!”东方衡思索着手中所拥有的线索和可用人脉。
目前东方郎行一伙人对他虎视眈眈,多次试探打压都以失败告终,东方衡怕他们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让他后悔不及的事情。
而那晚所听到的诡异声响彷佛只是来自一场梦,十多天过去了,青竹山上下依旧一片平静,并无异常。
但东方衡始终难以忘却,尽管还没有发生什么,但暴风雨来临的前夜,也是风平浪静,水波不兴。
“若是联系东方长武,东方磊等人长辈,人家会不会冬天进林不好说,肯定不会带着我,我又如何分一杯羹。万一泄露了消息,东方郎行等人给我下绊子就不好了。”
“看来,还是得从张叔认识的老猎户这条线走了。”盘数良久,东方衡拿定主意,回家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当东方衡看到张叔的时候,对方还在院子里打拳松腿。
“张叔,心情可好啊?你老可是返老还童了,现在手中这一套拳法我看穿山裂石不是问题。”东方衡一套奉承话语先递上去。
“行了,你小子我还不知道,食髓知味了吧,现在小眼珠子乱转,肯定在打我的主意吧?那些药都是我的老本,这次都赔进去了,全都没了,想要自己去采。”张叔动作不停,行云流水之间便打完了一套拳法。
作为陪伴了东方衡生活了几年的人,对他的了解简直是到了动动脸皮就知道在想什么。
“哦?你老果然是懂我啊,就是你老教我那些吗?别我到头来采了个毒草毒花当宝贝。”
“你小子我教你的时候心不在焉,现在知道要命了,快滚快滚,记住山下林猎户家,上次带你去过,到了就知道了。”
东方衡见对方一脸的不耐烦,挥手赶人,便再不多言,抄小路下山去了。
“唉,屋外的小潭水终究是要流入溪流,溪流下山并入江河,滚滚江河水,东归入海,该是此理。”张叔看着东方衡逐渐消逝的背影,眼中露出几抹感怀,原本挺健起来的身姿又有了几分佝偻。
一路急驰的东方衡不知道身后的光景,现在他正走个人迹罕至的山路下山,因此山路陡峭崎岖不说,多日的阴雨,泥泞难堪,若是平常人脚踩在上面三分便陷入一分。
半个时辰后,在东方衡如今修为大进,脚步飞快的赶路下,七拐八绕,躲开旁人的视线,进了一家村子东头的院子里。
小院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围墙裂痕百出,院门已经不对称,关不严拢。
东方衡三步并两步跳过围墙,来到了院子里,只见院子里挂着不少的兽骨,沾血皮毛等物。
“林大爷,我是张叔的子侄,上次来过的。”东方衡轻敲屋门,唤着主人家。
“谁啊,进来说话,记得关门,带酒了没有?”屋子里的主人一听声便知已然踏入老年,但中气十足,声音洪亮。
东方衡闻言推门而入,只见一个老猎人正在炉灶边烤着火,手啃兽肉,老猎人披着兽皮大衣,年龄虽然已经上去,但身躯依然健壮,浑身肌肉勃发,粗壮的眉毛下眼神威慑逼人。
堂屋里,挂满了猎刀、猎叉、麻绳、皮盾、木盾、弓箭等物,都锈迹斑驳,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缺口沟痕,一看就知道使用了多年。
“是我,林大爷,上次见过的,至于酒...嘛,我下次登门一定给你补上!”东方衡尴尬一笑,空手登门,心想这次倒是疏忽了,下次得带着酒肉上门,投其所好。
“是你啊,衡小子,怎么了,老张头给我带了什么好药来了吗?”老猎人爽朗一笑,对东方衡热络了起来,带着亲近意味。
“咳..咳,也不是,林大爷,若是你有哪里旧伤未除,需要用药的,我马上回去告诉张叔给你带来。”
“算了,就是老张头那个外部创伤药挺好,我这儿不多了,下次见着他再向他索要便是,衡小子有啥林大爷能帮你的,你尽管说,只要不是去山林深处找异兽干一架,其他外围老林子随你挑,大爷我在这几十年了,一清二楚,什么地方去不得。”林猎人一口咬下大块肉,并着热酒一饮而尽,对东方衡的来意也有一定猜测,这周围村子里靠山吃山的人不少,但要说经验丰富,每次满载而归的人,他敢称得上是少有的几人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