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扶疏回绝,“我已有师父,怎可在拜入他人门下?一脚不踩二船,一女不侍二夫,好徒也不拜二师。”
叶泽霖微愣。
花扶疏道:“打个比方而已。”叶泽霖又道:“扶疏,你将霍家主请来,那套针法我一定给你弄来,如何?”
花扶疏笑道:“成交。”
言罢,叶泽霖便出了落霞轩,寻来四德。花扶疏赏着连翘,吃着糕饼,未久,便入了屋内,唤三巧研磨。
花扶疏提来了一支花梨狼毫,三巧却道:“姑娘,还是我替你写可好?”
花扶疏道:“巧儿,霍家主医术好人古怪,我与他相交便是冲他的见识广大,他当我是妹妹,我敬他是兄长,与人交好贵在诚意,我的字虽写得不好看,总要自己才诚意,你替我写了显得我没诚意。”
三巧撇嘴,“以往我替姑娘写信写药方,姑娘怎么没说没诚意。”
花扶疏颇为郑重,“这回与以往不同,我是求人办事,总得要拿出点诚意才行,霍家主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了解,若没诚意,就是有几分交情也不会来的,况他还是个大忙人。”
言罢,花扶疏点墨下笔。
花扶疏书罢,往椅后靠着,且等墨干。
这时,三巧道:“姑娘,其实不管欧阳家老太太同不同意将欧阳懿的针法交给你,你都会去请霍家主是不是?”
花扶疏笑道:“知我者三巧也,老太太不喜我便罢了,我与叶泽霖新婚未满一月,便想着给我相公房里塞妾,还是一个会装可怜的。虽然是这桩婚事只是个名头,新婚不满一月就纳妾,传出去旁人不会耻笑我?偶尔也要面子嘛。老太太质疑我医术,骂我连着我爹娘一齐骂,她骂我,念她是长辈或不会与她计较,骂我爹娘者不可忍,她要青黛进我相公的房,我偏不让她如意。”
三巧颇为忧心忡忡,“姑娘,老太太这回没有成功,还有下回呢。”
花扶疏道:“早就想到了,叶泽霖招惹的桃花他自个儿处理,我不想替他收拾,若我收拾,不免落下个善妒的名声。”
三巧又道:“要是叶泽霖收了那小贱蹄子呢?”
花扶疏道:“我可不是吃素的,叶泽霖要是敢收了她,我就把她拉出配乞丐,卖进青楼,或者给我试新药也成。”
三巧忍不住笑着。
待墨迹干了,花扶疏便让三巧将信发去兰陵。
三巧才出了落霞轩,四德便将她拦下,“有人想见你。”
三巧不明,自然是不肯的。
四德却道:“小娘子不是想学欧阳大太爷的针法吗?那就与我来。”
三巧眸中亮起喜色,跟着四德至闲云斋,才知原来是叶泽霖要见她。
她掬了个礼,叶泽霖莞尔一笑,“三巧,寻你来是想与你谈谈扶疏的事。”
“姑娘?”三巧很是不解不明。
二人话后,叶泽霖修书一封交与三巧,一并发去兰陵。
三巧出府后,叶泽霖便去了荣禧堂。
青黛也在服侍高老太太,叶泽霖恭敬寒暄两句,便看向了青黛。
青黛被他这一看,有些喜色也有着淡淡羞涩,却听叶泽霖道:“青黛,你先下去吧。”
青黛有不想退下去,但见叶泽霖神色有些凝重,高老太太便着青黛出去,青黛这才退了出去。
高老太太问道:“霖哥儿,可是有话与我老婆子说?青黛都下去了,你但说无妨。”
叶泽霖方才开口道:“姨祖母,倘若扶疏愿意拜入欧阳家门下,你可会同意?”
高老太太笑道:“如此说来她便是不愿意了。”
叶泽霖道:“姨祖母…”
高老太太又道:“霖哥儿,今儿姨祖母便把话与你说明白了,你大娘子是真想拜入欧阳家门下也罢,还是为你外祖父的针法而拜在欧阳家门下,我都不会收她入门。”
叶泽霖早料到高老太太会拒绝,听她说出来还是有些失望。
他顿了片刻,缓缓道来:“姨祖母,您听过吗?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在面对母亲生死的时候,没有恐惧心慌,而是用她的医术拼命救回濒死边缘的母亲和妹妹,那时家中没有一位大人。姨祖母,您十岁的时候还在折花扑蝶吧,小舅舅十岁时还在淘气吧。”
高老太太微微动了神色,“你说的是你大娘子?”
叶泽霖点头,在听完三巧说花扶疏曾如何救治栖蝶夫人与栖蝶夫人腹中的独舞,他就已然明白为何花鸣谦说花扶疏对独舞又爱又恨。
爱独舞,那是割不断的血脉,斩不断的亲情。
恨独舞,只因她险些害了栖蝶夫人的性命。
可在他看来,花扶疏爱独舞应大过恨独舞,才费尽心思许独舞满城烟火,一世安康。
高老太太道:“霖哥儿,你晓得姨祖母不会同意的。”
叶泽霖笑道:“这个我自然晓得,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