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霄离开后,威廉从桌上拿了一张纸递给裴酥,笑着说:“脱离苦海,学姐应当高兴才对。”
裴酥接过纸,瓮声瓮气地说:“谢谢,但我不想跟你去国外,你给季霄的钱就当我欠你的,等我找到工作了,再慢慢还给你。”
“给季霄的钱可不是我出的。”威廉笑吟吟地看着裴酥身后的大门,说道:“为了得到你,有人可是花了大代价。”
裴酥疑惑,“是谁?”
“是我。”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裴酥回过头。
穿着精致灰色西装的男人,从昏暗的灯光下走过来,四肢修长,面容俊美,头发打着发胶梳得一丝不苟,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压迫感。
裴酥睁大眼睛,诧异道:“宗先生?”
宗砚璋走过来,将裴酥一把揽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是我,买下你的人是我,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了。”
他已经有一个礼拜没见到裴酥了。
滚烫的吻一个接一个落下。
宗砚璋,忽然抬头看向威廉,见他还站着不走,皱眉道:“你还在这干嘛?”
“……我说Zoe你能不能别每次用完人就扔,这样会让学姐认为你对她不是真心的,是吧学姐?”威廉对裴酥使了个眼神。
裴酥尴尬地把脸转过去,靠在宗砚璋怀里不好说什么。
宗砚璋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楼下准备了一桌好吃的,你再不去齐繁可就吃完了。”
威廉一听,脸色立马变了,朝裴酥随便摆摆手就跑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帮宗砚璋把门关上。
宗砚璋牵着裴酥的手落座,按下桌上的响铃,门外的服务员鱼贯而入,手上端着菜。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不用着急,现在先用餐。”
裴酥有些局促坐在宗砚璋对面,眼角微微泛,小心翼翼地品尝着桌上的菜。
听说森湖的厨师是米其林级别的,菜肴做的好看又好吃,就是份量有点少。
宗砚璋不能喝酒,所以桌上放了一股红茶,他一边喝茶,一边跟裴酥解释自己是怎么把从季霄手里买下她事。
当然,他不会傻到把码头火灾的事也说出去,只用一句意外潦草带过。
但宗砚璋不知道,其实裴酥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清楚。
当晚,宗砚璋没有带裴酥回秋水台,而是回了宗家老宅。
宗家比季家的底蕴要深。
祖上是富商,当年战乱的时候曾在国外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回国就住了一座法式风格的城堡。
每代宗家直系都住在这座城堡里,宗砚璋小时候,家里住了一百多口人,吃饭坐在一个大厅里,特别壮观。
后来直系男性好多都因遗传病毒早亡,活着的遗孀为了避嫌,在拿到宗家的分红后,都抱去了别的地方住。
死的人越多,家就散得越快,到现在宗家老宅就剩宗砚璋这个家主了。
裴酥被宗砚璋牵着走进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岁月腐蚀的味道。
如果单看外面,确实感觉有些年头。
但里面的装潢却很新。
宗砚璋介绍道:“家里之前漏水,所以请人来重新翻修过,外部建筑因为找不到原始材料,工人怕破坏古堡原来的样子,所以就一直放着没修缮。你以后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要是介意的话,等过完年可以找人重新再弄一下。”
裴酥摇头,“就这样挺好的。”
外面都给别人看的,只要里面不破旧就行。
宗砚璋的房间在六楼,家里有电梯,负责家里生活的阿姨叫方姨,在古堡工作三十多年了,是看着宗砚璋长大的。
方姨在看到裴酥的时候,是又惊讶又高兴,说话声音慈爱温柔:“下午匆忙接到家主的电话,说要带人回来住让准备着,我也不知道夫人喜欢什么,所以就让仆人按照以前老夫人的规格准备了一份。”
裴酥很有礼貌地回道:“方姨您太客气了,其实不用麻烦的,我不是……什么夫人,您误会了。”
“怎么会。”方姨说:“家主从来没带过别的女人回来,您是头一个,而且叫您夫人也是家主嘱咐过的,错不了。”
裴酥抿了抿唇,正想说什么时,宗砚璋的电话打完了,走过来搂着她的腰说:“我之前说过,如果你来我身边我就娶你,这话不是说来哄你玩,我是认真的。”
宗砚璋低下头,眼中一片炙热。
没等裴酥回话,他又说:“明天是年前最后一天工作日,我们去领证,婚礼你想办什么样的,我们可以趁着过年的时间好好商量。”
一连串的糖衣炮弹打在裴酥身上,她逐渐迷失在宗砚璋的温情里,在方姨的见证下,同意了宗砚璋的求婚。
见她点头,宗砚璋喜不自胜,拉着裴酥的手着急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