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正巧是春节前的最后一次早朝,群臣从勤政殿出来,楚袥隔着老远就把沈霈给喊住了。
“沈侯爷,沈侯爷,侯爷,请留步!”
沈霈停住脚,转身寻着声音看过去,见喊他的人是楚袥,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楚大人,找本侯何事?”
楚袥笑道:“这不今日除夕嘛,春江楼新上几道好菜,想请侯爷一道去尝尝。”
“不去。”沈霈直言拒绝,见楚袥面色稍有尴尬,且旁边还有别的同僚在,他敛了敛嗓音又道:“前些日子家慈病了,不方便与楚大人去喝酒,下次吧。”
一听是沈老夫人病了,楚袥之前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些。
沈老夫人在病中,沈明宣不方便上门提亲,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只要不是沈霈不同意这门亲事,想要反悔就好。
但楚袥哪里看得出来,沈霈嫌他嫌得要死,话都不想跟他多说一句,急匆匆就离开了。
沈霈近日听从了他母亲的安排,在京城周边找了一些女子相看。
京中贵女与他年纪相仿的都已经做了祖母,相差十几岁的人家又嫌他府上有贵妾,还有一个即将要娶亲的长子。
所以只能把条件放宽到平民家的女子,只要品行端正,性格温婉,能接受他家中的情况,那沈霈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要钱财,给钱财就是,他只要求对方能与管理好府上内务,与他相夫教子。
生不出儿子也不要紧,可以从族中亲戚家包养一个。
只是平民家的女子,一听他是侯爷,马上就狮子大开口,将聘礼加价到上百万两黄金,还想为家中父兄谋官职。
这种事情,沈霈哪能答应。
一连相看了十几个都是如此,沈霈便只能作罢。
…………
楚昭清这边年前只来了花船上两次,这两次都未能见到沈霈。
不过她也不心急,毕竟守株待兔这种事最考验的就是耐心。
除夕那天下午,楚昭明突然发起了高烧。
请来的郎中看了说是身体里的沉疴引起的,开了几副风寒药吃着,但终归是治标不治本。
楚昭明身上疼得难受,脑子烧得尽说胡话。
楚昭清看着心疼,趁着无人的时候偷偷问系统:“楚昭清这哥哥的病真的没救了?我怎么觉得他病的很蹊跷?”
系统:“原主的记忆只停留在投湖的那段,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得你自己去查。”
听系统这么一说,楚昭清心里有底了。
她让人从楚昭明的饮食汤药开始查,折腾了一下午,终于有了些眉目。
吃年夜饭的时候,楚昭清是最晚到的。
桌上,楚老夫人坐在上首,旁边是楚袥和李氏,再过来是楚袥的几个嫡子庶子。
楚梦云坐在楚老夫人的右边,其他人都坐下了,满桌一个空位都没有。
这显然是没预备她的座位。
楚昭清也不尴尬,往那一站面带微笑道:“哥哥染了风寒,我刚去看过他,所以来得晚了些。祝祖母和二叔婶娘,新年大吉!”
楚老夫人点点头,“清儿有心了,你哥哥现下如何?”
“不怎么好,一直高烧不退,郎中说怕是不大好。”
“昭明受苦了,你要好好照顾他,快过来坐下吧。”
直到楚老夫人开口,李氏才让下人给楚昭清添凳子。
由此可见,原主以前每年除夕夜都不是跟楚袥一家人吃的。
这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快到末尾的时候,楚袥突然说起今日下朝时见到沈霈一事。
沈老夫人病了,所以年前沈明宣才未能上门提前。
楚老夫人说:“既然年前没来,那年后这事估计就定下了,我们家是被求娶的,不必太心急,别搞得像云儿嫁不出去似的。”
楚袥从婢女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嘴,颔首道:“儿子也是这么想的。”
“那可不行。”李氏急不可耐道:“眼见昭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时候,若云儿的婚事不能提前定下来,便要一直耽搁下去,还有二姑娘也不能再等了呀。”
满桌的人齐刷刷的视线放到楚昭清身上。
楚昭清现下十九,过了今夜就二十了。
楚昭明一死,她便彻底成了绝户的不祥之人。
日后再想嫁出去就难了。
楚老夫人默了默,知道李氏这么说心中定是有了适合楚昭清的人选。
“那你说该怎么办?”
李氏扬起下巴,看着楚昭清笑着道:“我娘家姐姐在平周,她有个儿子今年二十三未娶妻,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与二姑娘很是相配。”
楚昭清听后,问道:“二十三,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却还未娶亲,别是有什么旧闻或隐疾吧?”
旧闻就是这人曾在外头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