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御史的工作非常适合梅伯,这个老头思考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答应了。
邓婵玉的都督府对于当前的殷商官员来说是含糊不清的,外人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机构,正好,梅伯现在也确实需要含糊一下,当都察院御史不算背叛殷商,因为殷商就没这个官职。
我一个含冤入狱,并被免职的殷商上大夫,在南郡抓几個贪污犯,看到不平的事喷两句,也是合情合理的。
老头硬邦邦地说道:“好,老夫愿意担任这个都察院御史,只是骨头硬了一辈子,到老也不会阿谀奉承,更不会说讨好的话。你若是不满,一条老命在此,随时来取就是。”
邓婵玉很大度地笑笑:“哈哈哈哈,一点容人之量,我自忖还是有的。”
三天后。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辱我太甚!”邓婵玉气得拔出了南明离火剑。
之前觉得纣王气量狭窄,如今再看,卧槽,纣王忍梅伯竟然足足忍了十年!我连三天都快忍不住了!
明明是个武将,却被拉来做文职工作,一直认为自己才华无双的丁策在一旁苦劝。
“都督息怒,梅伯应该是在说末将,和都督无关。”
梅伯把邓婵玉的一系列举措都喷了一遍,之后捎带着把丁策那个在朝歌城外隐居的小心思也讽刺了一把。
丁策很郁闷,看破不说破,你老头儿到底懂不懂啊?
梅伯也真是硬骨头,梗着脖子,面对南明离火剑这种一拔出来就闪耀着夺目光辉的宝剑也是毫无惧意。
反正他一个老头儿,用什么剑都能捅死,你看着办吧。
邓婵玉深呼吸两下:“本督确实是有些冲动但‘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做事适可而止,防止物极必反,我允许那些交不出税赋的农夫明年再交,这何错之有?”
梅伯态度很端正:“明年农夫要是还交不上呢?是不是就要延长到后年?别的农夫看到他不交税赋,会不会效仿?都督要我监察各地官员,那我就要严格遵守命令,没有什么适可而止的说法,做事就要做到极致,我是这样,那些交不出税赋的农夫也应如此,各司其职,国家才能长治久安,这里面就没有天道什么事。”
邓婵玉满满的都是无语,忍不住抬头看天。
太清圣人,这里有个老头儿,把你的理论说得一无是处,我帮你把他手脚捆住,你赶紧把他扔到八卦紫金炉里炼一炼吧。
不能说梅伯的话没道理,他的话有点法家的意思,和邓婵玉这边黄老之学的治国方式有很大差异。
说不上谁对谁错,只能吸取彼此的思想精华,互相磨合出一条全新的治国之路。
邓婵玉这边思忖了一下,现在南方的土地还是不行,不如西岐,运气差点,努力一年,最后白干,甚至倒欠都是有的,她认为农夫延迟一年交税可以,绝对不能超过三年。
之后看向丁策,也没管梅伯就站在眼前:“让郭宸继续他的工作,都督府会给他记一功的。”
郭宸是丁策的结拜兄弟,这人就是比较单纯的武将,没什么大才能,现在南郡没有大战,加上武将又多,急切间就没有立功升职的机会。
邓婵玉就让郭宸,这么一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担任礼部侍郎。
日常就是教那些投过来的蛮族头人说“商务殷语”!
语言很多时候是灭亡另外一个种族的利器,郭宸教得不错,非常认真负责,偏偏梅伯跑过去,说郭宸有口音!说的殷语不够正宗!
弄得邓婵玉很崩溃,这尼玛有什么正宗不正宗的?能说不就行了吗?
为了安抚郭宸,让礼部侍郎保持积极性,她这边还赐下百金,以示鼓励
凤凰分身在吸收祖巫精血,这段时间邓婵玉本玉是无法修炼的,祖巫精血中的能量太过充沛,这个过程中再增加玄门法力,容易造成两种能量冲突,这段时间她就专心处理各项政务。
梅伯挑刺的本身一等一,但不得不说,老头儿真是硬骨头,对于南郡官员贪腐的问题那是毫不留情,什么警告,什么威胁都无视,被人在大街上刺了一刀,第二天照样上班。
“物必自腐,而后虫生”,邓婵玉很重视反腐的问题。
这年头识字率太低,能够担任官员的人很少。
反腐不难,难在如何处理。
批评教育根本不管用,直接砍头也不合适,梅伯只管甄别好坏,怎么处理他不管。
邓婵玉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到阳间的办法可用,逼不得已,她就用阴间办法。
伱们不是贪污吗?行,送你们去十八层地狱溜达一圈。
巫族的十八层地狱,有一说一,修建得很有创意。
邓婵玉把要“自愿”参加这个阴阳界大团建项目的官员名字都交给妲己,目前执掌生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