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秦言带着赵之雅在鲁国各地,游览一圈后回到华庭。
柳如诗闻讯来到言王面前,把近来的情况如此这般一说。
秦言早有预料,云淡风轻道:
“朝廷果真派人前来监视,这也正常。”
柳如诗拱手道:
“王爷不必担心,太守钱谦益,已经完全被我拿捏,他说要娶我为妻,我已经答应,如此便能省去不少麻烦。”
秦言明白柳如诗的用意,可钱谦益毕竟已到花甲之年,他实在不愿让柳如诗,委身于一个比其父亲年龄还大的老头子,正色道:
“你是真的心甘情愿吗,他这么大岁数,一个糟老头子而已,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大可以不用这么为难自己,我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柳如诗一本正经道:
“真心自然是一点没有,但为了您的霸业,我甘愿献身,也愿意效仿陈媛媛,成为覆灭鲁国的一把利
刃。”
提及陈媛媛,秦言悲从心中起。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陈媛媛身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陈媛媛活着,你懂我的意思吗?”
柳如诗淡淡一笑。
“王爷放心,我不会死的,我要亲眼看着您统一九州。”
看着柳如诗笃定的眼神,秦言知道无法改变她的心意,无奈道:
“你们打算何时完婚?”
柳如诗正色道:
“三日后是钱谦益算好的吉日,我与他乘船回蓬莱祭祖成亲。”
秦言心中五味杂陈,沉声道:
“此番委屈你了。”
柳如诗恭敬一拱手。
“为王爷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三日后。
蓬莱。
柳如诗与钱谦益的大婚如期举行。
按照当地的婚嫁习俗,二人需要一路随船而行,让全程的百姓一同见证婚礼。
此时,二人站在挂满红绸缎的船头上。
钱谦益满面
风光,一身喜袍,胸前带着大红花,身边的柳如诗身穿凤冠霞帔,二人手牵着手,随着婚船一路前行。
结婚原本是件大喜事,但河道两岸前来观礼的百姓们,脸上却露出嫌恶的表情,甚至有人将准备好的烂菜叶子,一筐接着一筐的朝两人砸去,口中还骂着恶毒的话。
“老夫少妻,真不要脸,我呸!”
“钱谦益这老不死的,已经是花甲之年,竟然还要娶这么个荡妇进门,真是羞先人嘞!”
“被这么个狐媚子勾了魂,亏的他还是大儒士呢!”
“看到他俩就恶心,砸,使劲砸!”
谩骂诅咒的话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
百姓们之所以如此激愤,一来是因为柳如诗的名声不好,之前女扮男装进入朝堂办事,蒙骗了所有朝臣,让整个朝廷蒙羞。
后来又帮助秦人贬低鲁国男子,让鲁国男子颜面扫地,导致很多
文人墨客一蹶不振。
久而久之,柳如诗的名字,已经成了鲁人群起而攻之的表率。
二来,钱谦益的名声和威望,在鲁国都是响当当的存在,不少学子学士都是他的门生,对他十分的敬仰。
可如今,在他们心中德高望重的老师,竟然娶这么一个烂大街的娼妇进门,实在太丢人现眼,有伤风化。
于是河道两边的人,全都愤怒的投掷手中的那烂菜叶子。
站在船头上的两人相视一笑,反而更加握紧彼此的双手。
钱谦益根本不在乎旁人的想法,只要能娶柳诗进门,他这一生足以。
而在柳如诗心中,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戏,需要她演一辈子的戏,只要能促成言王的霸业,无论这条路多么艰辛,她都会坚持到底。
船一路行,岸上的百姓一路砸。
伴随中万众的唾弃声,钱谦益和柳如诗抵达钱家大宅。
此时
,钱家大门紧闭,钱谦益上前敲门。
“父亲母亲,儿子带新媳妇前来拜见!”
钱谦益的双亲健在,但已年近八十,朝不保夕。
自打收到儿子休掉所有妻妾,要娶一个娼妇进门时,钱老爷子气的差点归西。
这几天刚有所好转,那个不孝子竟然带着贱人,满城的逛游宣布大婚。
这不是光屁股回娘家,丢人丢到家了!
钱老爷躺在床榻上,一把打翻了药碗,激动的怒吼道:
“滚!让他滚!我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儿子,滚啊!”
钱老夫人早已手足无措,泪流满面,哭天喊地。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钱谦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