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说了没有,家属院又来人了。”
“谁家的?”
“好像是海军二团的人吧,我中午看到他们搬进新家属楼了。”
“不止,还有一个呢。你们猜猜是谁,你们绝对想不到!”
最先八卦问话的人故意大声,烘托出气氛才提问。
此时的海岛家属院宣传栏的大榕树下,坐了三三两两好几个人。
这时刚过饭点,出来闲聊的人不多,都是家里不怎么做事的老太太,或者是家里有丫头帮忙洗衣做饭的妇人。
这些人最八卦,平时没什么事儿就喜欢盯着别人家的生活指手画脚。
“是不是海军三团,我记得邬志诚同志好像去市区相亲了吧?”
“我也听说了,这次相亲还是旅长媳妇介绍,是市区医院的护士,还是本地人呢。”
“那不就是城里人?又是个护士,又是城里人,这次邬同志应该能成了吧?”
“能成也不可能马上结婚搬过来住。张福贵家的,你赶紧说,到底还有谁家要来家属院?是住新楼房,还是那些破烂老屋?”
张富贵家,也就是于翠萍神秘一笑,她十分享受这种被人拱着的感觉。
她故意等了好一会儿,直到所有人都不耐烦才得意道:“海军空军一团的人,能猜到是谁了吧?”
“不会是——”
“卫阎王吧?”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卫阎王也就是卫修谨。
他之所以被军属们称作阎王,还是因为他相亲惹来的。
卫修谨长得好,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气势彪悍,喜欢瞪人,但不妨碍他的脸能打。
他的脸既有这个年代妇女家长喜欢的军人气质,又有很多年轻姑娘喜欢利落轮廓。
这不,在卫修谨转过来的短短半年间,他就将海军部队第一黄金单身汉邬志诚同志挤下第一位,荣登宝座。
但没多久,他又迅速地跟大龄挑剔男人邬志诚,成为海军部队结婚的老大难。
邬志诚成为老大难是因为他挑。
他这个人有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总觉得他未来媳妇应该这样那样,所以一直挑不上。
可就算人家邬志诚挑不上,结不了婚,但人家是有目标的。
可卫修谨呢?
顶着一张冻死人的俊脸,不管谁介绍都不去见。
要是有人领着姑娘上门,强制给他相看,他连人家家长都没有好脸色给。
一次两次也就罢,次数多了,众人就认为卫修谨比邬志诚还要挑剔。
毕竟他的脸长在哪里,又是年仅二十六岁的空军团长,流言就越传越严重。
到了最后,甚至有人传他不能人道。
“骗人的吧!”
“就是啊,谁敢让自己姑娘嫁给他!他不是,不是....”捂住嘴,非常小声:“不能生吗?”
“你又怎么知道人家能不能生,你又没跟他生过。”有人觉得这么污蔑一个军人,很不厚道。
“现在是能不能生的时候吗?”
“现在是卫阎王要结婚,带着媳妇搬进来啊!”
“对啊,哪家不要命的敢把女儿嫁给他了?”
“就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说不定会打媳妇!嘶——”
“嘶——!”
就在这时,吉普车驶进。
八卦的妇女们听到车声,下意识往大门看过去。
见卫阎王开着吉普车过来,顿时吓得作鸟兽散。
卫修谨瞥了一眼,无视之。
吉普车从榕树头进来往左拐,沿着一排排陈旧楼房往大海方向走,没几分钟到达三号楼。
卫修谨最先下车,下车后他趁着康盈解安全带的空隙过来帮她开门。
他冷着一张脸,伸出手臂。
康盈愣了一下,看向他的耳朵。
果然,耳朵通红,仿如滴血。
康盈觉得这样的卫修谨特别可爱。
明明想对她好,却又在某些自以为的大男人举动下,脸又冷又硬,跟他温柔体贴的举动天差地别。
要是不留意,或者体会不到他的僵硬举动下的含义,说不定就会误解他了。
康盈对他笑了笑,把手放到他的手上,跳下车。
下了车,康盈好奇地打量眼前这栋被风云洗刷过的楼房。
楼房应该在几年前重新翻新过,但海岛雨水和台风频繁,外墙呈现斑驳。被重新涂抹过的白灰墙出现一道道新旧不一的裂痕,有种顽强的风霜感。
“这就是我们分的房子吗?”
卫修谨嗯了声,双眼一刻都没离开康盈。
卫修谨没有急着去搬东西,反而拉着康盈进去院子,“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