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才发现唐致回我了。
他回了两个字:还行。
然后还有一张他穿防护服的照片。
我看见他衣服上用记号笔写了几个大字——重症区,唐致。
重症区……
我的心一下子悬到嗓子眼。
他真是太莽撞了。
去了最危险的地方,更去了更危险的核心区域。
我……该不该告诉唐夫人呢?
再次犹豫后,我问他:你妈妈知道你去重症区吗?
没想到他居然在线。
这一次很快回我了。
他说:我又不是还没断奶的孩子,不需要事事报备。
我:你妈很担心你!你不要胡闹,你家里就你一个!
唐致:呵……我是在做我的本职工作,叫什么胡闹。
我无言以对。
因为他说得很有道理。
如果他不去,还会有其他的医护人员顶上。
无论是谁,那个人也是别人的子女、父母甚至是最亲最亲的人……
千言万语我也说不出口,只在几分钟后发了一句:也对,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唐致:知道了。
看着这三个字,我突然觉得语言的力量也很苍白无力。
隔着遥远的距离,我甚至不能帮到他什么。
除了那一批批由我签字主导送过去的医疗物资。
可我又不能确认这些物资能送到唐致的手里。
突然间,我苦笑,自己真是疯魔了,居然这样举棋不定……真是一点都不像我。
过了两天,桑七七保胎失败,孩子没了。
我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呢,那还要多谢桑雪小姐。
那天温绍邀请我参加一个酒会,双方公司要就一个收购案先初步了解一下。我到场时,桑雪就陪在温绍身边。
她穿着粉色的小礼服,看起来娇嫩漂亮,确实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