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装镇定，走到窗前的桌子旁，小心翼翼地将手机固定在支架上。
这是公司的资产，合同里明确写了，弄坏了可是要赔钱的。
我迅速转身，伸手向前，在空中虚虚一握，手中多出了一张符箓，喝道：“大胆！何方妖孽？”
在我喝声落下的一刹那，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感觉有点尴尬，这个女施主怎么不回答我呢？
正当我疑惑之际，红衣女子看了我一会儿，又看看我手中的符箓，突然开口：“小道士，你这个符箓好像过期了。”
我心里一紧，她怎么知道我拿出来的是小时候画的。
我面不改色地将符箓收回，把拂尘往身后一甩，正色道：“何方鬼魅？竟敢戏弄贫道！”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发出几声高亢而尖锐的声音。
我余光一扫，画面上冲出几个穿云箭。
但我此刻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红衣女子身上，无法分心去计算能换多少个肉串，都怪她！
说时迟那时快，红衣女子突然靠近我，带来一阵凉嗖嗖的阴风。
她双眼发亮，兴冲冲地指着手机屏幕，对我说道：“小道士，你王姐给你刷穿云箭了！”
我抬头一看，只见长发如瀑布般披在她的肩上，随风轻轻飘动。
手机屏幕的光透过发丝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张苍白而清丽的面容。
她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像是两颗闪烁的星星，看得我眼晕。
我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双手合十，把符箓夹在手掌心中。
我眼神坚定，嘴巴微微上扬。
“哼！妖孽，休要猖狂，吃我一记五雷符！”
然而，红衣女子似乎对我的五雷符并不惧怕。
她眉毛微微一挑，飘到了我的身侧，用纤细的手指在我的符箓上轻轻一点，悠悠说道：“小道士，你这笔画错了。”
我皱眉，这个女施主怎么就不能说点好话！
“急急如律令！五雷轰顶！”
随着我口中念念有词，窗外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我眉毛微挑，哼，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等了几分钟，也没见雷劈进来，我的脸颊微微发热，不会真让她说中了吧？
“急急如律令！五雷轰顶！”
我再次尝试，但依然没有雷声响起。
不对啊，师父教我的时候，就是这么操作的，怎么会失灵了？
红衣女子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伸出手，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小道士，你这符箓上的朱砂也过期了，嘻嘻。”
她的手指冰凉，戳在了我的脑门上，我捂着额头，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恼羞成怒道：“你这妖孽！竟然敢……”
然而，我的狠话还没放出去，只见红衣女子收起笑容，长发在空中炸开，狂乱飞舞，一阵更加猛烈的冷风吹得我打了个哆嗦。
“小道士，你再不谢谢王姐，她就走了，走了，了……”
红衣女子的话慢悠悠地传进我的耳朵。
什么？刷了十个穿云箭的王姐要走了？那可不行，她是我的大客户！
我慌忙起身，对着镜头双手合十：“无量天尊，多谢王姐支持！”
【哈哈哈，小道士这是被鬼附身了吗？怎么对着空气说话？】
【这是新的直播效果吗？不会是主播偷偷穿的红衣服，自己吓自己！】
我正在看着网友们发的弹幕，一股凉意又贴近了我。
“小道士，王姐又给你刷穿云箭了，王姐可真是个好人！”
我看着她一脸开心地盯着手机屏幕，决定先放下个人情绪，稳住我的大客户才是最要紧的。
“小道士，这个东西怎么一直闪？”
我一看，嘿！终于有你不知道的东西了吧，还好我刚才研究了一下，得意地说：“这个叫连麦，接通后，就可以和粉丝互动了。”
她听到我的解释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难为情出现，反而更加兴奋：“小道士，你看是王姐吗？她给你刷了那么多穿云箭，你快点和她连麦啊！”
虽然我不（yǒu）太（diǎn）喜（hài）欢（pà）这个自来熟的红衣女鬼，但我还是很礼貌地拒绝了她的提议：“女施主，贫道的直播间主要就是试睡，不是用来聊天的。”
“你看！王姐又给你刷了，她肯定是有事要和你说，你赶紧和她连麦啊！”
我眼前仿佛有无数的串串在向我招手，不是我没有原则，是王姐给的太多了。
连通后，画面中出现了一个面容苍白而憔悴的老年女性，她看见屏幕里的自己样子不太好，连忙整理情绪，声音略带哽咽道：“小道士，你好。”
“王姐施主，你好。”我看着她身后的黑白照片，心里有了大概，她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