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深,膝盖上垫着本子,手里拿着笔,正吃力地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边城走过拐角,男孩抬起头,看到他,突然放下笔,叫了声:“哥哥。”
边城被这称呼惊到了,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男孩。
男孩一脸兴奋,把笔夹在本子中间,小心地放在书包旁边,然后跳起来,跑到他跟前:“哥哥。”
边城意识到,这个突然跑出来认亲的小孩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但他不知道如何回应,对他而言,这孩子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你认识我?”他问。
男孩很激动地跑到书包前面,翻找一阵,拿出了一张照片,是边城的本科毕业照。上面的边城还未脱青春期的稚气,穿着紫色的学士服,一脸严肃,反倒是身旁的边怀远笑得开心。
“爸爸放在书桌上的,”男孩说,“让我向你学习。”
边城皱起眉。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天天拿前妻的儿子鞭策现任的儿子——哦,也不是现任了。
作业本平摊在椅子上,边城拿起来,读着封面姓名栏里的字:“江羽。”
男孩立刻应了一声。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江”字明显是后面加上的,下面有隐隐的“边”字痕迹,只是被擦掉了。
本子上被擦掉的痕迹不止这一处,正面,反面,都有凹陷下去的字印,如果对着灯光仔细看,能看清写的是同一个词——白痴。
边城犹豫了片刻,翻开本子,田字格上歪歪扭扭爬满了字,但只有一个:羽。
男孩注意到边城的目光,自豪地说:“其他同学都要写好难的字,老师说,我只要写自己的名字。”顿了一会儿,又有点为难,“要是名字好写一点就好了。”
他告诉边城,像“一”“土”“人”之类的,他就写的很好,而且不会写了就忘。
霎那间,边城明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