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激荡,某个瞬间,脑中闪过一道火花,就像突然拨出了乱麻的线头,思绪剥丝抽茧般解开。他正欣喜地理清线索,蓦然在操场边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还是那副醒目装束——长发披肩,随机染成彩虹中的一个颜色,即使在夜色中也令人目眩。零下不穿羽绒服,大衣长靴,手上带着银光闪闪的戒指。
闻笛每次看到他,都怀疑他想变成发光的水母。
“蒋南泽!”身子骨活络了,叫喊声都格外嘹亮,“你怎么会在这儿?”
借着路灯隐约的光,闻笛看见被叫到的老同学身子一僵。
看这反应,必有隐情。
“你回国了?”闻笛走上前问,“什么时候回的?”
“就最近。”蒋南泽把手插在兜里。随时体面似乎是富家子弟的操守,零下也要咬牙死扛,拒绝秋裤,闻笛替他们哆嗦。
“现在不是国外的假期吧,”闻笛说,“离圣诞还有很久呢。”
蒋南泽眯了眯眼:“我跟导师请假了。”
“就算回国,你来北京干什么?”闻笛说,“你不该回老家吗?”
“来北京玩玩,顺带见见同学呗。”蒋南泽说,“就你一个是T大的学生吗?”
运动过后脑子转的飞快:“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来了?前两天我们才聊过。”
蒋南泽还在斟酌怎么搪塞过去,闻笛已经拿出手机,翻开了微博。蒋南泽开了个不温不火的微博号,时常发些科普、博士日常,闻笛没事会刷刷。
“你现在定位还在美国,”闻笛把屏幕转过来,罪证昭昭,“你是打穿地心瞬移过来的?”
要让定位显示在国外,必须一直开着梯子。这就是有意误导了。
谎言被戳穿,蒋南泽面露尴尬之色,但很快收住了,淡淡地看着远处的宿舍楼。
“出什么事了?”闻笛觑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