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之前不是说,这里面有重要文件吗?我送回来了,不感谢一下我吗?”
这句话夹杂着敬语又不尊敬。也许还是边城太年轻了,闻笛总觉得这是在跟同龄人说话,而不是教授。
边城好像不介意:“你有什么提议?”
鼓起勇气,抓住机会,闻笛给自己心理暗示,过了这村没这店了。“请我吃顿饭吧。”
边城的沉默耐人寻味。
闻笛连忙补充:“不用下馆子什么的,食堂就行,清芬三层不是教工专用吗?听说那儿的自助餐挺好的。”
就是这么个物美价廉的地方,老刘也一次都没带他去过,闻笛又在心里踩了导师一脚。
边城没有回应,像是输错了指令卡顿的AI。这人智商超群,说话怎么这么费劲,上课的时候口齿不是很伶俐吗?
闻笛开始额头冒汗:“不方便的话……”
“好的。”
闻笛挑起眉。这就答应了?这么爽快?
“今天有约了,”边城看了眼手表,“后天中午有空吗?”
闻笛忙不迭点头:“有有有。”
边城颔首说了句“那后天十二点见”,就转身离开了。
真是言简意赅,干净利落。
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预料,边城的背影走出好远,闻笛还没反应过来。等到秋风骤起,哗啦一下拍在他脸上,他才猛地惊醒。迟来的激动在胸膛里掀起惊涛骇浪,浑身血液都欢腾起来。他不由自主地哼起歌,跳下台阶,往图书馆去。
后天的邀约——虽然是他自己讨来的——就像悬在驴子前面的胡萝卜。有了这点盼头,学术打工人的苦逼生活也算有点希望了。
边城走到数学系大楼时,好友的电话刚好打来。边城摇摇头,这人都快到而立之年了,八卦之心仍未减退,实在恼人。
接通的那一瞬间,对面已经开始连珠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