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云苓夫妻二人回了悠然居的小院消食。
两只奶团不在身边闹人,难得清闲。
没多久,郑管事就突然来求见,上报了学子居小花园中的情况。
萧壁城骤然沉下脸,微带怒色道:“他们竟敢追到书院里来算计李元绍?”
他是在女人手里吃过好几次亏的,对赵红珠的所作所为厌恶至极,这让他想起了被楚云菡算计的过往。
郑管事也面色不虞地点头,“可不是么,除了赵红珠和李元卓,随行的还有三个京城中的公子哥儿,全是他们的人,摆明了冲着李元绍来的。只要他们一口咬死了李元绍轻薄赵红珠,他必然有口难辨,我就是看出蹊跷来也无济于事。”
云苓的重点却不在此处,她有些惊奇地道:“孟福儿说李元绍是她情郎?”
这小子不是才说没考虑过找对象结婚的事么。
不过她转念一想,孟福儿是李梦纾的舍友,平日关系很好,会跟闺蜜的哥哥看对眼不是没可能。
年轻人都脸皮薄,没对外声张也是能理解的。
郑管事神色微动,带着一丝笑意点头,“是啊,我也没想到,福儿会跟李元绍凑到一起去。幸亏这丫头在旁边作证,由她这么一闹,那群人的算计全打了水漂,还得吃不了兜着走!”
万一李元绍真的被算计开出退学,岂不叫人扼腕长叹。
身为清懿书院的一员,郑管事格外在意这些学子,尤其是那些成绩出众的,他难免会多宽待关照几分。
就好像班主任会偏爱成绩好的学生一样。
萧壁城得知赵红珠一行人被拘留在管事院里等待处置,起身道:“走吧,去给李元绍撑腰,让那群人知道清懿书院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他严重怀疑李元卓是受到了李右相的指使,才故意来打压李元绍的。
可能是封左相回归朝堂后,那老头儿开始闲得慌了。
一行人往管事院而去。
屋内,赵红珠的双眼哭的肿如杏仁,任凭她如何向李元绍赔罪求情,对方都不肯通融半分。
看见郑管事随着太子夫妇抵达后,她的心直直坠入绝望的深渊中。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金安,学生有礼了。”
一群人围上来鞠躬哈腰,李元卓行完礼,更是满脸愧疚诚挚的表情,率先开口认错。
“太子表哥,小花园的事想必您已经从郑管事那里知晓了,我和红珠行事不周,误解了元绍堂哥,这事是我们的不对。”
萧壁城面无表情,心里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跟李元卓都没打过几次照面,亏他这声便宜表哥喊的出口。
李元卓态度良好地道歉完,诚心道:“我与红珠这厢诚心诚意赔罪,可元绍堂哥心有不满,执意要登报宣扬此事。再怎么也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何必闹得这样难看呢?”
“为表诚意,我愿意赔偿一万两银子,希望太子表哥能做个说客,就让今晚的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清懿书院院庆的日子,大家和气生财,何必闹得那么难堪呢。”
一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李元卓想用银子摆平这件事,也算是割肉了。
他料想李元绍如今急缺银钱,太子夫妇也不是严苛之人,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支持李元绍登报,毁掉赵红珠的姻缘名声。
萧壁城微微挑眉,“元绍,你怎么看?”
李元绍根本不买账,面露讥讽之色。
“他早干嘛去了,给我和福儿泼脏水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见自己要吃亏了,就搬出种种理由来说事,当真是可笑!这一万两银子还是收回去吧,我不要钱,只为出一口恶气。”
李元绍说完,神色恭敬地看向萧壁城,语气却是很强硬。
“太子殿下,我请您来是想让您为此事做个见证,证明今晚之事错不在我和福儿。至于登不登报,这就是学生自己的事了,我记得您和太子妃亲口说过,任何百姓都有向报社投递稿件的自由。”
李元绍的态度很明确,他非登报不可,这件事没有轻拿轻放一说,就是太子也不能拦他。
听到这话,李元卓忍不住惊怒地看向他,觉得他真是疯了,竟敢在太子未表态之前就这样回话。
就连孟福儿也偷偷看他,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在清懿书院里,所有人都很听从太子夫妇的话,她觉得李元绍跟别人很不一样。
萧壁城并不生气,李元绍到底和那些未出茅庐的学生不一样,少几分天真乖巧,多几分世故狠辣。
他欣赏对方该出手就绝不留情的态度,以及底线不可退让的执着。
“李元卓,念在你诚心认错赔礼的份上,我就不在院庆的喜日和你斤斤计较了,不过李元绍想登报此事是他的自由,我不会多加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