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十多人被西域人粗暴的押在城下。
他们大多都是老人孩童还有妇人。
青壮劳力都应征入西北保卫战中,只有这些没有缚鸡之力的人才会被抓获!
“喊话!”
吾斯曼神情带着一抹狞笑。
在他麾下一个会说中原语的战士上前大声道:“开城门投降,否则他们死!”
在其声音落下,随即其后西域战士纷纷拔刀架在这些百姓的脖颈处,谁都能看明白他们的用意。
“卑鄙!”
城墙上,众多守卫之人都咬牙切齿忍不住痛骂!
事实上这样的事情已不是第一次,这是第三次。
他们强抓百姓到城下以此威逼开城门投降。
而这一次更为过分,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一个穿着灰袍面色黝黑,眉色略浓,有着圆脸明目的中年官员。
他是迁西县的县令,名为陈保。
正是在他的带领下,才一次次的抵挡住敌军的进攻!
西北不同于中原,地形地势复杂多谷峰崎岖,有些县城所在正是通路要道,迁西县就是这样的一座县城。
西域大军想要南下进军必须要通过,因而才如此费力的攻城。
陈保眉头紧皱着,他不知该如何抉择。
迁西县地处要地,虽是小小县城却有关隘之重。
再继续向东南走,就只剩下莱阳城!
那是吠州最后一座大城,也是最后的是守卫之地,若是被突破,西域大军南下,便是畅通无阻!
陈保心知自然是无法守住,眼前出现的只是一支敌军而已,大规模敌军还在后面。
可坚守的越久,莱阳城的准备就越充分……
他们所有人都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他不能擅自剥夺其他人的性命。
就像城外那些无辜的老弱妇孺……
“大人,这些残暴的西域人毫无人性,即使答应他们的条件,也会杀了我们所有人……”
身边人的言辞立即引起了一片附和。
“是啊,他们都是畜生!”
“都开始用这种方式,说明他们真的是着急了。”
“西域人跟北夷人一样都不擅于攻城,他们是没办法了。”
听到这里。
陈保的眼神也逐渐坚定。
他大声道:“乡亲们,外敌入侵,国家正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整个吠州乃至潼州的百姓都在奋勇御敌,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很抱歉,我不能开城门救援,还请诸位先走一步,我等随后就到!”
他声音中充满了决然。
迁西县城迟早会被攻破,他说的也没错。
所有人都会死,只是先后的问题。
在这场西北大劫中,死的人已足够多,他不能因为城下的威胁就开城门。
“说的好!”
城下一个老汉大声道:“死有什么好怕的,若不是陛下在前年亲来吠州赈济,我们早就死在了灾害中。”
“不要开城门,一定要守住!”
其他人也大声道。
“二子,你怕吗?”
一个妇人问着自己的孩子。
“娘亲,我不怕。”
七八岁的孩子神色坚毅。
“你们……”
听到这般对话,那个懂得中原语的西域人赶紧向吾斯曼解释。
“该死的!”
“把他们都杀了!”
吾斯曼恼羞成怒的下了命令。
刀刃划过。
这被押过来的三十多人就这样被残杀。
“畜生啊!”
城墙上的守兵痛骂着。
陈保闭上了眼,虽然已经见过多次这样的场景,可还是无法接受……
当他再睁开眼时,目中已是一片坚毅。
“坚守到底!”
“血战到底!”
所有人都紧咬着牙再度拿起了武器。
他们并不怕死,但要死得其所。
看到这一幕。
吾斯曼的面色难看至极,杀人对这些中原人来说似乎并没有任何作用。
他们的决心,他们的意志堪比最坚硬的顽石,没有人能将之打破!
“你们难道就不怕死吗?”
吾斯曼用蹩脚的中原语问了出来。
这是他最好奇的问题。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一个民族保卫国家的决心!”
陈保的回答干脆利落。
“攻城吧,除非我们都死了,否则你们休想通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