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又把隆景帝萧成道拉出来鞭尸了。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
前朝大康是一个延续两百七十余年的王朝。
在这漫长的年限里,封授积累的大小权贵不知多少,随便某个地域一杆子打下去总是能打到几个。
这也是王朝走到末期的积弊。
新朝建立,关宁打了一批权贵势要,可还有不少留了下来,这是为了国家稳定,也是为了以后薅羊毛。
一茬又一茬,总是能薅出些硕果。
这不就来了吗?
他现在就是要粮,但不能针对老百姓,这就是杀鸡取卵了。
因而只能从这些积蓄颇丰的遗贵获取。
可又不能明抢。
兔子急了还咬人,战争就要来临国家的稳定很重要。
但刘标这次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那就是钓鱼执法。
实际上,农庄法只是针对到地主上农,连缙绅们都不涉及,关宁也要考虑倍之的危害。
但这些人似乎是觉得他这个皇帝就爱针对他们,还没怎么着就有种受迫害妄想症一样,自己先跳了出来。
是你搞事情在先,让我抓了把柄,那就怪不得我了……
这种方式可以推广。
关宁当即交代了赵南星,给各州州牧隐晦的带句话,再提点提点。
他这个皇帝当然是不能说的。
赵南星沉默良久。
哪有皇帝暗中鼓动人造反的,这也是头一例了。
不过他也能理解。
陛下现在是迫切的需要粮食。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没有粮草支撑,这仗是打不下去的,甚至战争的胜负可能都会由此决定……
“各地征收起的补税粮税,都要尽快运往上京,地方上绝不能截留……”
关宁又嘱咐了一句。
粮食放在自己眼皮下还是最安全,他已在上京新建了几大粮仓用做储备。
薛庆回禀道:“税务署已在清查,除地方所需,其余都会运往上京。”
关宁点点头。
成立了税务署后,有了统一管理,其实是没有国税地税之分,他要资源整合,为战争做准备……
第二天举行了朝议,通传了东垣侯黄震造反一事。
此事重大,早有耳闻。
倒是没起什么波澜。
甚至不少人内心都在痛骂黄震是个傻子!
什么年头了竟然还敢造反。
陛下春秋鼎盛,国家安定,河清海晏。
前朝多有百姓造反,新朝建立后未发生过一起。
原因为何?
陛下对百姓太好了。
至于前朝遗贵造反,这也是头一起。
还私铸银币更改年号,实在是傻到了极点。
黄震开了先河,在他们看来,这是给陛下送来了枕头。
恐怕陛下不会觉得麻烦,反而还会欣喜……
这些年下来,朝臣们逐渐了解了陛下的秉性。
怕是巴不得这样的事情多多益善。
关宁可不管他人想法。
他显得痛心疾首。
“扪心自问,朕也算是仁义之君了,前朝世袭爵位,朕都给保留了下来,可有人还不知足!”
“到底是要朕如何做,才能交到你们的心?”
这话问的很多人都低下了头,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实在不知该作何表情。
您都把这些前朝遗贵当成猪养了。
要吃肉了,就去割几刀。
这样的事例还少吗?
怕是已经数不胜数了。
软刀子割肉不见血,就是慢慢消磨。
不对,应该是折磨。
能交了心才是有鬼。
关宁表演了一番,便点到为止了,其实都心知肚明。
不服?
不服你也只能忍着。
轻飘飘的揭过,关宁干咳了一声又问道:“诸位爱卿可有事启奏?”
“启奏陛下,臣御史郑修有本。”
“讲!”
郑修躬声如仪:“启奏陛下,而今西北吠州,潼州数地两年不雨,民之饥殍者不可胜记,数千里间,草木皆尽,或牛马毛蟠帜皆尽,其害尤惨过于水旱也,西北大旱,牵动大宁朝堂上下,还请陛下拨付钱粮赈灾,以安民生!”
这一禀奏,让关宁皱起了眉头。
天灾难免,水涝天旱时有发生,真正风调雨顺只是一种奢求。
而古代抗灾害能力很弱,一有发生就是大事。
西北本就是干旱之所,多有旱灾频发。
因而关宁令户部提早留出预存,每年到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