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崽崽比以前乖多了。
屋子里都是小宝宝熟睡的声音。
沈行疆没有立马关灯,他翻箱倒柜找出一张红纸,按在柜子上裁剪,旁边放着一碗浆糊。
姜晚婉把头发散开,用手梳顺,她疑惑道:“晚上不睡觉,你干什么呀?”
沈行疆头也不抬,抄起剪子剪红纸。
“你先睡吧,明天就知道了。”
姜晚婉白天休息的比较充足,不太能睡着,她撑着下巴看着沈行疆。
“疆疆你长得可真好看。”
沈行疆剪纸的动作顿住:“快睡吧。”
姜晚婉心里偷笑,闲着没事,拿本书斜躺着看。
当谁猜不到呢,还神神秘秘的。
拿红纸浆糊,不就是想糊红包吗。
姜晚婉看了会儿就困了。
斜躺着睡着了。
沈行疆的确在包红包,去年包一个大的就行,今年包了四个。
虽然孩子还花不了钱,沈行疆这个老父亲,却不想缺少陪伴孩子成长的仪式感。
包完红包,沈行疆给大红包包了一百,三个小的分别放了十块钱。
包好了,他把东西收起来。
熄了灯上炕睡觉。
他轻轻地掀开被子,刚躺下,旁边一个香香软软的身躯滚过来,躺在他手臂上,搂着他的腰,霸道地骑着他。
沈行疆顺势搂住她,拍了拍肩膀。
一夜过去,白雪覆盖,大年三十到了。
一大早,许兰和魏淑芬准备做饭。
厨房里咕嘟咕嘟冒着白气,烟囱上一口一口往外吐着烟卷。
沈行疆他们拉回来的猪已经分开了,排骨,猪蹄,猪头,各种肉都分开了,今天都做一些。
早上沈老太来到装肉的大缸里,看了一圈。
“鸡冠油给我分出来几份,里脊肉也来一些。”
魏淑芬手里拿着刀:“娘你想给谁送啊?”
沈老太:“给你五奶奶,大队长,还有葛红玲包奶奶他们都送一些。”
魏淑芬知道了,去厨房找了几根草绳,把缸里的肉拿出来分出几份,分出来就用草绳把每一份捆起来。
分好了,沈老太喊姜隽陪她出去转转。
姜隽最喜欢凑热闹,早就和沈老太打招呼,回生产队,她去哪儿都叫她一声。
姜隽裹上了大棉袄,带着雷锋帽,笑嘻嘻地拎起装肉的框。
沈老太笑意满满:“劲不小啊。”
姜隽自豪抬头:“可不是咋的,我和我姐夫锻炼这么久,劲比以前大多了。”
沈老太:“看到你二柱哥没?”
姜隽在这睡得早起得早,一天啥事没有,睡眠质量特别好,今天早上六点多就醒了。
“他去后面整园子呢。”
沈老太:“那你等会儿,我去找他。”
姜隽:“行嘞。”
后园子有一些石头啥的,平时也不回来,沈二柱趁着这段时间在家,就顺手把园子给修理了。
不要的石头扔了,能用的就砌墙。
他正忙着,奶开了。
“二柱子,大过年的你就别整这个了。”沈老太喊住他。
沈二柱把手里的石头扔了。
“没事儿奶,我闲着也是闲着,把院墙修修,看着顺眼。”
沈老太:“我知道这院子给老四他们,你想回家给老四他们干干活。”
沈二柱沉默了。
他自己的心思,也没和旁人说过,没想到奶都知道。
他们这一房太乱了。
刘野菊在的时候闹得家宅不宁,没少害老四媳妇儿。
人家不计较,把他们二房带去军区。
他娘他爹还有三柱子,竟然也闹得一点情分不留。
前些日子老四家好不容易请大家吃饭,沈糖沈甜又干出那种事。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沈二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老四两口子。
他不是抬不起头,是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老四他们越不计较他,他心里越发过不去。
好像有个石头块子,堵在他的喉咙管,怎么都喘不上气。
沈老太:“啥时候都能干,等过完年,老四和老四媳妇儿去北京读书,你和大柱子多帮他看厂子,把厂子守住了,就行了。”
“有些事既然发生了,那就发生了。”
“你把别人做错事都揽在自己身上,时间久了,你心里不舒服,反而影响兄弟情分。”
“没有人能抗住那么大的压力。”
沈二柱低下头。
沈老太:“你说你大过年在这干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欺负了。”
沈二柱被这话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