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威胁的话,闻溪很想冲过去给沈霁一巴掌,可打了他之后呢,叱云拓在他手里,只要她稍微惹男人不快,就能要了他的命!
闻溪坐在那里从艳阳高照的上午一直到日暮西垂,佣人再进去的时候她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佣人也不忍心了,轻声劝说:“闻小姐,你就签字吧。少爷的决定不会变,也没有人能改变他。你签了字叱云三少回到叱云家,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
“如果真的等少爷对他痛下杀手,到那时你再后悔就晚了。”
闻溪狠狠拽紧手中的钢笔,她指尖泛白,眼圈红的发酸,眼泪顺着脸颊滴在纸上。
她嗓音微哑:“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有没有把一个人完完全全放在心里过?”
佣人摇摇头。
“如果你爱上过一个人,就会知道。你把他放在心上一天,这一天你就是他的,你把他放在心里一辈子,这一辈子就是他的。”闻溪泪流满面,脑海里全是她与叱云拓的往日回忆。
“我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会永远不分开。”
她等了那么多年,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最后却要亲手结束与他的婚姻。
闻溪痛心疾首的哭了一阵,最终在佣人的劝说下,也为叱云拓能平安回到叱云家,艰难地在离婚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离婚协议书完整地递到沈霁的手中,他深沉着黑瞳检查过以后,让陈丰拿去民政局彻底解除两人的婚姻。
从此,他们不再是夫妻……
自从签了离婚协议的闻溪,整日颓废地坐在窗边,头靠着玻璃窗视线黯然地往向远处。
她已经快要忘记自由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沈霁轻声推开门,看她一个人呆坐在窗边,走进来淡淡的道:“收拾一下,明日我带你回费城。”
听到回费城,闻溪黯然双瞳立即恢复亮色,她缓缓转过脸看向淡漠的男人。
“你不是想家了么,带你回费城探望家人。”男人黑眸深邃冷淡,“正好宣布我们的婚事。”
她才刚离婚,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强娶!?
闻溪一双眸子满是怨恨,沈霁弯下腰捏起她下颌,眼底的柔情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冷漠无情。
“不管你怎么恨我,这辈子都只能嫁给我!”
说完这句话,他不管女孩是否哀怨,直接离开了房间。
闻溪躺在床上一夜无眠,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结果大清早就被人叫醒。
她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被佣人操控着梳洗打扮,换上得体的衣服……
男人没有立即带她回费城,而是先去了民政局,办理了结婚证,拍了证件照。
照片上她双眼无神,一脸冷漠,反观男人表情褪去往日的森冷,脸上透出几分柔意。
坐在车里,闻溪始终保持一样的表情,冷漠木讷,几小时的车程她没说一句话。
下午时分,他们一行人风尘仆仆来到费城,车子直达闻家大院。
在此之前男人已让人通知了闻家二老,多日不见女儿的他们早早的就在门口迎接。
闻家不比叱云家,他们更难以与沈氏对抗。
她所以即便是知道女儿被沈霁掳走,也只能干着急,听到他今日带女儿回家,自然是高兴极了。
闻溪回到家中,看到熟悉的面孔以及家里的陈设后,脸上才渐渐有了情绪。
当晚,沈霁陪着二老聊了很多事情,并表明他与闻溪已经领证,只等良辰吉日完婚。
闻家二老虽然很震惊,但碍于对方身份,看着他对闻溪无微不至的照顾,也只好默许了这个女婿。
闻夫人心疼女儿最近的经历,陪着她到深夜才回到自己房中。沈霁推开门发现女孩呆坐在床边,他长腿迈进来。
发现他进来,闻溪毫不客气地驱逐:“出去!”
“你们家没那么多房间供我居住。”
闻溪皱眉:“你的意思是要住我房间?”
沈霁眸子深深:“我们已经领证,虽说没举办婚礼,但也是法律上的夫妻,怎么就不能同住一屋?”
“那是你拿他的命要挟我!”闻溪猩红着眼睛,“我从来都没想要嫁给你!”
沈霁面色一沉,“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不管你承认与否,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出去!出去!”闻溪情绪失控,她不要自己还没有走出离婚的阴影就要面对这个男人。
沈霁看她对自己满是厌恶,只好冷着脸转身离去。
大概是因为回到自己房间,嗅着熟悉的味道,连日失眠的闻溪很快就睡着了。
她梦到了叱云拓,梦到他们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梦到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与疼爱。
在费城住了几日,沈霁对她暂时松懈,没有像在沈家那